产道扩张也不明显,孩子脑袋比这还整整大了两圈,这情况要怎么才能把孩子弄出来?”
卡维又一次重申了自己遇到的困境:“手术不让做,死胎不让碰,硬来产道撕裂,还不是普通的撕裂。胎盘覆盖过的宫颈周围布满了血管,暴力肯定会造成大出血。你们让我怎么办?我又不是魔法师!”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发火,也确实是被天主教这种奇怪的规定搞烦了:“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就三条路,一条剖宫产,一条毁胎,一条等死。”
这不仅是卡维现在面对的困境,也是这些产科医生一直以来面对的困境。也许原因不同,但结果都是一样的,没有手术和毁胎选项,最后只能走第三条死路。
见众人都沉默了,卡维继续说道:“我没工夫浪费时间,前两条需要我来做,但最后那条不用,如果确定走最后一条路我就先走了。”
“你看着办吧......”
胡吉尔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而是选择了逃避,当起了甩手掌柜。
也许绝大多数人在遇到这种抉择时都会这么做,这么做也没多大错,但肩负所有医护和病人的一科主任却不行。
“我可不是主宫医院的医生,这意思是出了问题我一个人承担么?”这么做卡维可不干了,他深知一个医生终究只是医生,再强悍也无法对抗上层规定,“既然这样,那就等什么时候她愿意手术了再来叫我吧。”
说罢,他便拖去了手套,等待他们最后讨论的结果。
卡维充其量就是个表演手术的医生,产科病房还是胡吉尔说了算。遇到特殊情况,卡维实在无法一人担责,也没必要一人担责,必须要胡吉尔拍板确定才行。
矛盾就像个皮球一样被他踢给了胡吉尔。
胡吉尔也很矛盾,又没办法独自承担,只能选择把皮球掰开:“诸位应该都清楚,在无法剖宫产的前提下,卡维医生建议的这个做法要安全可靠得多。之前是未足月成熟的活胎,我们无法下手,但现在胎儿已经死了......”
身边一位医生似乎看透了结局,连忙阻拦道:“可是......”
“别可是了!”胡吉尔拔高了音量,“有本事你们就劝说她去手术。这种产妇你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有好结局么?几乎没有!”
“所以赶紧手术吧!”
“是啊,卡维医生这样的圣手在场,现在不做手术还等什么时候?”
忙了半个上午,反正手术时间也快到了,如果最后的结局依然是手术,虽然风险增加了不少,但卡维却落得轻松:“还是那句话,手术要快,以现在子宫收缩的能力,我很难想象手术切开子宫后,这个本来就无力的子宫还能不能收缩回去。”
言外之意就是一句话,现在上台,大概率要切掉子宫。
一旁是无法判断情势的下属,一旁是执意不肯手术的病人,另一旁则是无法担责的卡维,胡吉尔第一次面对这样大的压力:“我决定了,毁胎!”
“主任,三思啊!”
“教授,你不能这么做,万一孩子还活着,这么做是要遭天谴的!”
胡吉尔也不废话,直接切中要害:“两位助理出去接待观众了,剩下的那三位和护士都是卡维医生的人,自然站在他这边。我肯定不会说,善望更不会说,所以只要你们两个闭嘴,就没人知道。”
两人听了这话还在咕哝着教义之类的东西,胡吉尔心一横:“你们一个在外面养了三个女人,另一个赌钱欠了20000法郎的债,别以为我不知道。”
“主任,你......”
“这......”
“我们什么都没听到。”
卡维捂着耳朵,看向了自己的三名助手和卡莲。他们也和自家主刀一样捂起了耳朵,对着那两人的视线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