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这一吐血昏迷,整个人再无多少血色,殿内众人,莫不心惊忧虑,直盯着前来问诊的医工。
此间医工,近些时日来,一直照看皇帝病情,于其中情况,最为熟悉。
只是在试探过那微弱脉搏后,医工未有发话,看了眼正前方的蹇硕。
然后往侧殿而去,蹇硕跟随同行。
但刘祈离得近些,能感受到医工离开时,双手之颤抖。
他心中知晓,天子生命无多,这次呕血昏迷,只怕再无醒来之机。
旁边年近九岁的董候刘协,方才见状还在痛哭,此时只是安安静静地跪坐在皇帝刘宏身边,两眼无神地望向前方。于旁侧,江沛等皇帝亲信朝臣,莫不站于原地,目多忧思。
在这样的安静又充满诡异的气氛里,蹇硕从偏殿再次踏入,方才打破了沉静。
“医工有言,国家辛劳,尚需休息,以国家所言,还请诸君能够铭记!”
蹇硕向众人深深一礼,视线特别在江沛,刘祈等数人脸上多加停留。天子刘宏之筹备时间并不短,在军事策援下,朝臣之稳定,还需这些“忠臣”。当然,皇帝一旦驾崩,在此之外,蹇硕也有自己的考量与办法。此其中,大将军何进,断不能留。
“想来诸君还各有要事,陈议郎,钱校尉留下,余者可先离开,以备不时!”
蹇硕此言即落,刘祈、江沛等,莫不看了眼床榻上奄奄一息的皇帝,还有年少的皇子,躬身告退。
离开大殿后,刘祈单独同江沛走在了一块。其他人见此,知晓刘祈和江沛有话说,故特意远离了一些。
“希德,你之处准备如何?”
“我入宫时,已让文若行做努力。曹袁若能相助,成功概率更大,而胡使君,我前日就于之去信,其之兵力,诚以驻守关中。只要去信,其近两万之部,能迅速使来雒阳。
但以董卓,只怕也有收到消息,故此,还需多做防备才是。”
刘祈顺势将情况做了介绍。
胡轸之通信,他早就送去,面对来信,且有江沛等人密言,胡轸自是不疑有他。让胡轸在关中之地准备,除了防范雒阳局面恶化,正如刘祈所言,即为改变现状,同以消灭宦官、外戚之机,自也有防范何进招揽董卓来援。
董卓贪得无厌,若是其到雒阳,势必会重演汉末之局,这对大汉朝堂,绝对属于一个巨大危机。
至于可能借此,成功铲除宦官和外戚,朝中该当如何重建,此即为各方人马,该共同努力考量之问题。但有一点,那就是何进一旦被废,何皇后若能倍加限制,皇子刘辩,待以继位,似乎更是名正言顺。
像江沛,明面上应承天子,可天子一死,只要合乎利益,新天子为傀儡,自也不会在乎是谁。
刘祈知道这些,荀或等帐下幕僚,同样早早看透本质,但双方都是聪明人,并未言语此事。正被说服的袁绍,曹操,何尝不是?
只要展现足够的目标与力量,军中,或是朝中,总会有再度倒来。
一直到出宫分散,江沛都未对刘祈之安排,提出异议。袁绍昨日到往,后做听言,未有反对一事,江沛昨夜即从刘祈信中知晓。对于袁绍为何入刘祈营地,不需问询,便知目的,但江沛同样相信刘祈,这位受他推举,又一心匡扶汉室的青年,会做出最正确的决定,眼下也正证明了此事。
“今夜必有大变,宫内我已安排好,但若能按我等预计实行,希德到时候,可同西园部,一道接受雒阳防卫。
其中事关重大,但以希德为主。”
江沛这话落下时,趁着上马车之际,将几封信件悄悄塞到了刘祈怀里。
“此亦为尚书台诸公,于我近两日游说下所议,城外人马相召,足可定局势也!若是事败,诚以天意如此耳!”
江沛这段时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