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吴亘来来回回在炙热的岩浆上蹚了个几十回,才捉了四条赤鳞在手。其间,或是因为赤鳞跳的太低,或是力道没有掌握好,不免失手了几次。
终于,凤儿从火热的岩浆中飞了出来,身上红光粼粼,火羽也褪去不少,显然在岩浆下来回穿行撵鱼,对其来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吴亘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中哀叹,终是结束了。看了看身上,破破烂烂,窟窿接着窟窿,身子大部分已经暴露在外,肌肤若隐若现。
透过这些窟窿,可以看到一个个的水泡,有的已经破碎,血水横流,所谓体无完肤也不过如此。
水从月走到近前,看着吴亘哀怨的眼神,破天荒有些不好意思,取出自已带来的伤药,又扔了一件衣服过来,「此药是皇家所用,内服外敷,应是很快就能转好。」取过大戟匆匆转身,装作无事般与其他人一起摆弄这些捞上来的赤鳞。
吴亘叹了口气,岁寒知松柏,患难见交情,这交情都去哪里了呢。
反倒是齐合有些不好意思,跑过来帮着吴亘敷上伤药。今日吴亘所受伤势,全是为着凤儿而来,让他打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凤儿从空中落下,并未化作人身,直接落在了那一堆赤鳞旁。尖喙张开,挑了一条身体已经发黑,显然冷却不少的赤鳞一口吞了下去。
入腹不久,凤儿突然仰头长鸣,扇动翅膀,口中喷出一道烈焰,周身腾起片片火萤,那些损毁的羽毛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恍惚间,大伙觉的这大鸟与方才有些不一样了,但有什么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一条鱼下肚,凤儿犹不满足,又夹起一条吞下。
两条鱼入肚,凤儿似乎也难以受下赤鳞的火性,鸟腹中似有什么东西在来回滚动。痛苦之下,凤儿振翅飞起,绕着石室不停的盘旋,身后炽焰滚滚,形如一条火龙正蜿蜒于空。
过了许久,凤儿才又再次落了下来。身体比方才高了一截,脖颈上多了几根紫羽,狭长的眼睛扫视众人,气势比方才强了几倍不止。
犹自有些不满足,凤儿再次下肚一条赤鳞。这一次她并没有飞起,浑身如筛糠一般抖动起来,身体不断变形,光华乱作,长目紧闭,显的颇为痛苦。
随着其动作,石室中的碎石也渐渐抖动起来,慢慢浮于空中。火山口岩浆咆哮,吐出暴戾的火舌,滚滚岩浆流下,细密的径流如珠网般密布于火山山体四周。
忽然,一阵刺眼的亮光闪过,浮于空中的石砾向着四周激射。亮光处,一头大鸟缓缓踱步而出。
此鸟与方才已大不一样,头上长了一尾翎羽,高高竖起,好似长冠,脖间有一圈紫色的羽毛,形如刚刃。最奇异的是,此鸟每只眼俱是双瞳。随着其踱步,红色的长羽轻轻摆动,成片的火星从羽隙中簌簌落下。
大鸟鸟目冷冽孤傲,隐有霸气,睥睨的打量着四周。看到吴亘,火鸟缓缓走了过来,居高临下俯视,威严的鸟目中多了一丝讥诮。
「吴亘,你助我化形,我当如何感谢你方好。」火鸟轻轻抬起一条长腿,踩在吴亘身上,尖尖的鸟喙闪过一道寒光,「天道门被灭虽不是你的缘故,但终是你推了最后一把,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生吞,还是烤熟了再吃,抑或断你四肢,毁你双目,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吴亘看了看自已身上锋利的鸟爪,颇为无奈,转头对身旁的齐合喊道:「都说男女授受不亲,齐合,不管着些你家媳妇,就让她当着你的面随意撩拨其他男人?」
齐合脸色复杂,看看吴亘,缓缓站起身,直直盯着眼前比自已还高了一头的大鸟,一句话也没有说,却是站在了鸟身与吴亘之间,「天道门覆灭,亦有我一份原因,不妨一并除了吧。」
「
你.......」火鸟有些愤怒,可看着齐合毫不退缩的眼神,竟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