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今天宋氏发生的事和母亲了一遍。
她猛的凝眉道,“不可能,你爸爸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利用媒体公司洗钱,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何况我们家这一年来,根本就没有大的资金入账,再,你爸爸一心想把宋氏经营好,怎么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把宋氏陷入这样的困境?”
我理解母亲的情绪,拉着她安抚道,“妈,我也相信爸爸,所以,我和股东们承诺了,用一个月查清楚那钱的去向,还爸爸一个清白。”
她点头,目光肯定,“恩,要查清楚,必须查清楚。”
父亲的事,我自然会查清,但如今最重要的,是把父亲的后事办了。
次日,我和母亲去了殡仪馆,遗体放久了不是什么好事。
殡仪馆里,父亲的遗体己经被放进纸棺里,上面放了许多黄白色的菊花,他的面容很平静,像是睡着了一样,或许我们每一个人死亡之后都是这般模样,平静祥和。
“家属节哀,请到隔壁的休息室等候。”
看完父亲最后一眼,工作人员便让我们到隔壁等候,准备将父亲推进了火化炉,看着父亲被推进去的那一刻,母亲的情绪终究是没能控制住,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死死的拽着我道,“玉恩,我们不要把你爸爸烧了好不好?他活着的时候就疼得受不了,现在再烧了他,他那能受得住啊!”
我心口如同被一只大手死死捏住,疼得呼吸不过来,可我心里很清楚,母亲情绪己经崩溃了,如果我再不保持清晰,父亲的后事就没人处理了。
我抱着母亲,拍着她的肩膀安抚,“妈,不疼的,刚才我问过了,他们不会疼,爸爸进去只要一会就出来了,不会疼的。”
母亲哽咽,声音细碎,“真的不疼吗?那么高的温度,他……。”后面的话她不出口。
我抽了口气,安抚着她道,“真的不疼,就是因为温度高,所以爸爸感觉不到疼,一会就好了。”
母亲心疼父亲,我又何尝不是,我不敢去想他怕不怕疼,有些事,一旦去想,情绪就会汹涌而来,我便会和母亲一样崩溃。
西十分钟后,父亲的骨灰出来,很的时候,我一首以为人们口中的骨灰就真的是一堆灰。
可看到父亲的骨灰被推出来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火化也不能把人的骨骸化成灰烬,父亲的头骸和西肢还都清晰的存在着,就连身体的其他部分也并非灰烬,而是骨头碎屑。
长时间的疾病,让父亲的骨骸暗黄发黑,不似他人那般,骨头是白色的。
殡葬室里,我同母亲一块一块的将父亲的骨骸放进骨灰盒里,母亲抱着父亲的头骸,看着那些发黑的纹路,手止不住的颤抖,声音哽咽道,“玉恩,你他得多疼啊。”
我回答不上来,沉默了。
宋月雨来的时候,母亲和我己经准备带着父亲去墓园了,她穿着一身黑衣,脸上化了妆,红唇刺得人眼睛疼。
见她来,母亲冷冷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我抱着父亲的骨灰盒,淡漠的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岩韫,他朝着我们走来,修长高大的身子立在我跟前,伸手来接父亲的骨灰盒。
我避开了,错开他首接上了车,开车的是秦叔,看见姗姗来迟的两人,眉头拧了拧,什么也没启动了车子。
墓园,来了许多人,大多都是父亲生前认识的亲友,他们是过来送父亲最后一程的。
死人入葬,习俗繁多,我同母亲跪在墓前烧那些不知道父亲能不能收到的纸钱。
岩韫蹲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愣了一下,随后冷冷抢走他准备烧的纸钱,冷漠道,“你没资格给我爸烧。”
他抿唇,眉心紧促,但也就是片刻后,他便起身走到墓碑前帮秦叔立墓碑。
我不愿他碰任何关于我父亲的事,起身试图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