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来,镇北王来吊丧,极有可能会横生枝节。
林奕无端生出一股子焦躁,实在是没有预料到北齐帝会将云城与磐石城赐给赵颐作为封地,而且还将赵颐的葬礼安排在云城。
很快林奕镇定下来,就算赵颐没有病死在应城,也没有多大关系,反正赵颐染上疫病的消息传开了,人尽皆知。
即便没有病死在应城,也是病死在其他地方。
除非赵颐诈尸,或者有人从河里捞出赵颐的尸体,才能推翻他的谎言。
林奕打量着沈青檀,她的眼睛红肿,眉眼间萦绕着化不开的哀伤,一身素服衬得她身子骨纤细,弱不禁风。
这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倒不像是作伪。
他哀叹一声:“王妃,节哀。”
沈青檀默默垂泪。
林奕睨了一眼帝师,刻意站在帝师的对面。
这一次纵火烧百姓,他是打算嫁祸给帝师。
北齐的百姓都知道帝师放弃了云城的百姓,栽赃帝师放火烧了患病的百姓,不会有人怀疑。
这个时候,外头传来杂乱的声音。
众人抬眸往外望过去,只见大周副将裘振天,带着一支精锐迈着沉稳的步子,整齐划一地走进来。
他们身上穿着甲胄,行动间发出金属的碰撞声,通身散发出迫人的气势。
裘振天朝沈青檀行礼:“属下裘振天……”
沈青檀打断他的话:“裘将军,你将郡马带来了吗?”
裘振天知道沈青檀话里的意思,镇北王收到帝师函书的同时,也收到了沈青檀的信。
今日是要唱一出大戏,从他们这里撕开赵颐不是在应城“病逝”的真相。
“郡马在应城染上疫病,神医治好了他的病。他病情治愈后,立即动身去都城报喜。”
裘振天解释道:“我们听到郡马病逝的消息,还以为是谣传。首到您来信给我们,让我们将郡马的骨灰带来,这才觉得不对劲。”
“这人好端端,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吧?”沈青檀脸色煞白,喃喃自语:“郡马不在应城,也没有回都城……他若是好端端活着,人又在哪里?为何这么多天不出现?若是不在了,又是谁害了他?”
面对沈青檀一连串发问,裘振天询问道:“郡马在应城病逝的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沈青檀神色茫然,下意识看向帝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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