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无礼欢啸——七蛟白竹,现在早就是仇敌!斗强争胜,又何必什么礼节!
男子张开的大氅仿佛漆黑的鹰翼,而这只鹰越加走近,简子敏就越觉得自己像一只瘸腿待捕的兔子。
不止是在这样万人瞩目的场景中,被男子沉重的气魄压倒,即便剑之本身,他此时也完全不知该如何出剑。
他第一次体会到博望“第一剑才”四个字的真实重量。
男子深红的长剑就那样提在手上,连鞘都没有出,简子敏却感觉自己的剑已被尽数看破。那些十几年来的刻苦所学分毫无用,伱没法在这样的剑手面前出剑。
简子敏牙关咬紧——他毕竟不能不战而败。
短刃一闪,寒光出鞘,这是《割竹剑》中他掌握的最强一式,在武比开始之前,他为如何使用这一式来反败为胜设想过不下十种套路。
如今却只能作为系住最后一点尊严的稻草。
然而就连这株稻草也被削去了,尚怀通没有给他用出这一式的机会,在他剑刃刚刚出鞘的同时,男子已一闪而在他面前,鹰一般冰冷的眼睛下是一个狠毒的淡笑。
下一刻,胸前的剧痛席卷了身体,他身体僵直地飞起——只感到自己的剑刃一定被压进了骨肉之中。
这一击当然不致命,也不会残疾,但也不必想再打败者了,而且多半会留下伴随一生的病根。
尚怀通因发力而掀起的大氅落下来,遮盖住了深红的长剑。他未曾拔剑,只一棍将这他懒得知道名字的人抽下了擂台。
在静滞一瞬而后山呼海啸的欢呼中,尚怀通并未下台,他平静地立在原地,拄剑将目光投向了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