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远相对的两边,仿佛供奉过什么,地面上是仿佛生效过的繁复刻纹,现在已然晦暗。博望雨夜见过一面的青年重伤瘫坐在石壁下,从肩到腹是一道巨大的刀裂。
而在这间石厅的另一端,那位仿佛永远冷静可靠的鹤检被一柄异美之剑穿咽而过,钉死在了石壁之上。他浑身是血,脏器从腰腹巨大的血口间滑落出来,灰白的散发垂落遮住面容,坠落的血把它们黏成发硬的几绺。
在这具尸体的不远处,一袭残破血染的黑袍倚墙而坐,肩颈和腰腹的血裂肉眼可见,右胸是一方崩裂般的巨大伤口,断成两节的剑丢弃在地。
一只青色的鸟雀被他掐断了脖颈,僵直躺地,细小的血点溅射在青润的羽毛上,腿上信筒已被打开,血涸的手正将一张信笺片片撕碎,而后转手焚为彻底的灰烬。诡冷染血的戏面漠然仰靠在石壁上,正安静地看着来人。
裴液僵硬地看着这一幕,身体如失温般冰冷,只有深处的血在一点、一点地沸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