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窥“虚实”之权。
如今他将其握在了手中。
刀身由虚向实变化的过程,是一枚早就等待摘取的果子,《吞海》在这一刻犹如脱胎换骨,不再是对虚空的映照,“虚刀”被瞿烛实实在在地握在了手里。 圆弧就在由虚化实的过程中被勾勒而出,瞿烛仰身飞退,而面前明亮至极的锋锐比他更快,剑尖没入《吞海》勾勒而出的圆虚之中.这道入真的刀术也溃然碎裂。 借来的虚,也总有它的极限。 瞿烛身前如有一枚无形的镜子在碎裂飞射,他当空飞退,身前的琉璃击溃了这道刀术,击碎了这柄长刀,径直向前,撞上了他的掌心,银纹嗡然明灭,涌动的铁骤然四散崩飞。 整只铁铸的手臂被寸寸解离,老人在一瞬之间失去了刀和手臂,瞿烛漠然看着这一幕,反手握住了无洞喉间的长剑。 单臂奋然前斩! 刀剑·虚实 刀术倾尽自己汲取而来的沛然力量在这一刻全部自剑中倾泻,玉虎也发出不堪的哀鸣,琉璃如同撞上了另一个自己,骤然顿止在了空中,颤鸣将整间石室的云气鼓荡一空。 在裴液谋求对他的一击必杀时,瞿烛也早就在谋求对这柄强大神剑的一霎截停。 黑袍枭影一掠,没入了莹白光芒之中,他轻一抚手,幽蓝的螭火就被清退出去,光点迅速上浮,犹如倒悬的天河淹没了他。 直到此时,喉中那中断的咳声才再次释放出来,从这间石室消失之前,他躬身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出了大量鲜艳的血片。 荧光消散在室中,裴液奋烈地眦目挥臂,琉璃将地面轰出一个巨大的缺口,裂纹咔咔蔓延.但室中确实已空了。 少年坠落在地上,系发早已散乱,他直直盯着其人消失的地方,大口喘着粗气。 “走不远的。”黑猫轻捷地跃上他的肩头,将山羽叼回了他的手里。 “往哪边追?”裴液沙哑道,他无视了身上仍在流血的伤口,起身踉跄着便往帘口而去。 “.”黑猫凝死眉头,“另一边的阵式一定是早就刻画好的” 它迅速地思考着这些天的所见,一时没得出答案,而身下的裴液即便没有目的,也已在支剑向前。 “.我知道那个地方。”身后忽然传来虚弱的气声。 裴液转过头去,孟离脸色苍白地倚坐在壁:“那座铁色的高楼,向北两座山之后” 他抬手以血在壁上勾画几下,指示出那个记在心里的位置,哑声道:“那里.有一道彼岸宝筏。” —————— 剑腹山。 走在前面明绮天忽然微微一顿,将真玄尽数倾斜给山外的某处,她抬指吐息一次,体内《心经》完成了一轮周天,云气重新丰沛起来。 这时抬起眼眸,长长的石隧终于抵达了尽头,几人来到了这座阵山十年无人踏足的背面。 同样是一半巨大高旷的山腹。 只是,与外间敷衍访者的剑阵完全不同了。 浓郁得刺肤的剑意,完全的浑融一体,五位峰主都在进入的一瞬间流露出窒息之感。明绮天微微蹙眉,《剑韬》已自行运转起来。 整座山腹都被彻底清空,出了石隧之后,路就已经截断了,六人是立于一方平崖之上,看着眼前辽阔而震撼的空间。 浸满了剑意的冰寒溪流在地面勾画出宏大繁复的线条,一共二十四道径流,最终全部簇拥在中心,而这中心的正上方,正是整座山腹唯一的一处实地。 ——一枚巨大的石柱平地而起撑向空中,犹如一朵细高的蘑菇,而在这“菌盖”之上,正是那已阔别了十年的身影。 他背对着他们盘膝而坐,仿佛仍在入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