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真玄在,倒是可以安享佳肴。”
“那倒是哦.”裴液点点头,仰头拎起一片送进嘴里,却是忽然想起,“但明姑娘你现在不是没有修为——闹不好要拉肚子。”
女子低眸送入唇中一片,只作未闻。
片刻后,餐肴既尽,琉璃迫不及待地冲出去,在雨中洗净自己的身体。
裴液倚在洞边石壁上,一腿垂下,一腿屈起,含笑望着这一幕。
将山羽举在面前,他忽然确实理解了女子所言的一切——是的,每个人都可以是明镜冰鉴。
他确实永远无法如女子般淡然,他永远不会接受失败,会永远期待胜利.但,他们依然是一样的。
死,也不过就是死而已。
即便在将要殒命的险境,即便是一次次失败的绝处.只要有剑,就可以谈剑;既然有鱼,就可以吃鱼。
因为他们从未辜负自己的生命,也就并不迷惑于胜败生死。
只是,女子会清淡地说出“那也没什么”,他则会永远含着笑,拼尽最后一丝生命去追逐胜利罢了。
他忽然知道自己在生长成什么样子了也终于见到了镜中的那个等待相见的人。
少年低眸望着山羽光洁的剑面,恍惚之中,一双狭长锋利的明亮眼眸冷淡地看了过来,却又仿佛露出个笑意。
这一笑真的十分迷人,十八年前能得这一笑的人.也一定不多。
下一刻这份迷人鲜血淋漓地化作了丑恶的枯鬼,一切只在一霎消失.但山羽沾雨的剑身,一片明净透亮,仿佛细锐的冰玉雕成。
这是他们进入崖洞后的第十个刻钟,司马和衣端止来到了十里之外的长溪。
女子和少年依然无力反抗。
而还有一刻,“冰雪身”就要完成下一次周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