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海天没话。
文秀低头,戳着碗里的米饭,“你想要钱,和我就是,我给你……从很的时候,我的钱就都是给你的。”
“你妈和你外公设定的遗嘱是每年一放,就算是你本人,也没权利一次性全部取出来。”
“原来……”文秀喃喃:“原来你是想一次性拿走啊。”
裘海天没话。
文秀抬头他:“其实……其实你可以拿我抵押,去借贷。”
文秀声音有点哑:“借出来的钱给你,我来每年还,也相当于是一次性给你了,肯定是要付一利息,但是利息应该不比每年划给信托中心的少。”
裘海天还是没话。
文秀抿抿唇,“不一定的……不一定……”
文秀脸扭曲了,轻轻呼出口气,把眼泪压下去,笑笑讨好道:“不一定非要……杀我的。”
裘海天沉默。
文秀:“我是……”
本来怎么都不想哭的。
但眼泪却像是生出了自己的意识,极快的,盈满了文秀的眼眶。
文秀抬起胳膊擦掉,轻声:“我是你的外甥女,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是你抱大的,是你养大的,是你……”
文秀眼泪夺眶而出。
她抹掉,轻声:“是你的公主啊。”
“不是。”裘海天背靠后座,翘起脚,着文秀,眼神冷漠道:“如果没有你的话,裘家的财产,从开始就是我的。”
裘海天:“我是裘家的独生子,是裘家唯一的儿子,可是那老不死的……”
裘海天扒了扒发,冷笑道:“从就偏心,偏你妈,你妈性子差,脾气大,但是本性良善孝顺又心软,我……”
裘海天嗤笑一声,不屑道:“我养不熟……我我想创业,他一毛不拔,却转头就给你妈买了辆上千万的车,我到年岁了,该结婚了,他不管不顾,给你妈精挑细选老公,给她一堆的嫁妆,可我呢……”
裘海天蓦地挥手砸了桌面上的碗:“我是他的亲生儿子!我只是犯了点的错,去来了场牌,因为想赢钱让他得起,出老千得罪了人,就被他钉在了耻辱柱上,隔三差五的辱骂,我的本性有问题。我妈没了!”
裘海天豁然站起身,怒骂道:“是我害的吗?是我故意的吗?她是我亲妈!是我唯一的妈!她死了我比他妈谁都难受!也比谁都不想!我为了给我妈报仇,把那人丢进海里喂鱼,这样了,他却还不满意!我心狠手辣、禽兽不如,该被千刀万剐!死前把所有的遗产都给了你妈,逼你妈拿你发誓,不能给我一分钱!凭什么!”
裘海天死死的盯着文秀,从齿缝中挤出字:“凭什么!我姓裘!我是裘家唯一的男丁,凭什么属于我的东西,最后要给你!还要被你一句,你想要,我就给你!那些是你的吗?是你的吗?!”
“文秀!你和你妈真的太像了,像到我每次到你,都想活生生的掐死你!因为如果没有你,没有你妈的话,我不该这样活着!”
“我不该在黑道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脑袋时时刻刻的悬在裤腰带上!出行心翼翼,时刻操心着吃暗枪,为了洗白,还要去捧着一个二十郎当岁的毛孩子!我该是个正儿八经的少爷,该接手家里的产业!该堂堂正正的走到大街上!”
文秀怔怔的着剧烈喘息的裘海天,喃喃:“所以……”
文秀眼泪从眼眶滑落,轻声:“所以……之前陈远对我的,我们和好后你对我的疼,对我的好,都是谎话?”
裘海天:“陈远带你来签的合同,是在你死后,遗产流入我和陈远的慈善基金会。两天后,合同生效。”
文秀哦了一声,再:“所以……从到大,你也……从没过我,一次……都没有?”
场中瞬间静了下来。
裘海天转身,背对文秀:“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