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光落泪道:“豪迈至极确是云兄心性,只是大丈夫落到如此地步总是令人心酸。”
云峥桀桀笑道:“庞籍,韩琦也太小看我云峥了,我入仕途纯粹是一个偶然,老虎的性子是他们掘出来的,怎么,现在开始担心猛虎反噬了?他们也太小人了。
君实你回去之后告诉韩琦,让他睁大眼睛看着,老子上了山是虎,下了海就是蛟龙,6上有君主,海中却是无主之地,我能在6地上称王,在海中也能成为传奇。
你告诉他,以后千万不要随便下海,我在海中等着他……”
说完这些话之后云峥喝光了杯中酒,拱手告辞,此时已是月上中天,月光下,星稀……
天亮的时候,司马光离开了,谁都没有惊动,只有老族长起的很早,命人打开了寨门,目送这位京城里来的大官悄然离去,战马很快就走上了山腰,渐渐的被轻雾湮没……
草原上又到了青草青青的时节,去年时还见不到的牛羊重新洒满了草原,穿着厚厚的老羊皮的妇人和孩子驱赶着庞大的羊群从山坡上走过,就像是一片云漫过了山坡。
青草里依旧能看见一些白骨,吐蕃人不以为意,草原上见到死人的尸骨不稀奇,有的是被人杀掉的,有些是被族人抛弃的老弱遗留下来的……
活着是一种奢望,尤其是她们这些人,不管眼前的平和到底是不是真的,至少他们有了牛羊可以放牧。
妇人抱着孩子坐在牦牛的背上,随着牛羊的移动而移动,她们从来都是被动的,牛羊才是这里的主人。
年轻的皇族子弟赵昊,如今已经成了一个标准的高原骑兵,风从他黝黑的脸膛上吹过,他在仔细的分辨风带来的无数信息。
浪里格说过,一个优秀的骑兵如果不能读懂风,那就不是一个合格的骑兵,在草原上,只有风是无所不在的,它们会带来远处生过的所有事情,最后变成一些微小的气味传进骑兵的鼻子里。
今天的风很是柔和,还有些冰冷,不过还是有一些血腥气混杂在清新的空气里。
赵昊轻轻地挥挥手,五十骑就随着他顶着风向前奔去,没有时间理会丹朱的小儿子的喊声,他觉得前面好像有事情生了。
这种感觉需要培养,他没有办法像浪里格嗅嗅空气就知道前面有野狼之类的东西,但是稀薄的血腥味他还是能闻到的。
骑兵奔跑了一盏茶的功夫就上了一个缓坡,缓坡下面应该是一个很大的农庄,但是此时,这座农庄却像死一般寂静。
赵昊挥挥手,一个骑兵就举起挂在脖子下面的号角吹了起来,一连三声之后,他就带着骑兵呈散兵线举着强弩缓缓地靠近农庄。
农庄里没人出来,但是新修的谷场上却惨不忍睹,六个宋人被绑在木桩上,每个人的胸口都钉着一根木橛子,鲜血在他们的脚下流淌了一地,血液已经凝固了,变成了黑色。
一个骑兵跳下战马拿脚踩踩地上的血液,再看看绑在木桩上的尸体回头对赵昊道:“队将,死了一夜了。”
赵昊又看看那些寂静的农舍,命部下前去探查,他自己用长矛扒拉一下死去的人,仔细的看看死尸的脸道:“死的是合意升商号的管事,这几个护卫身上的皮甲被扒掉,如果农庄里的吐蕃人没了,八成就是吐蕃农奴造反了,这已经是今年第六起杀主事件。”
一个骑兵探查完农庄之后笑道:“又一起农奴造反事件,队将,我们现在只能去追捕那些农奴了,合意升的农奴很好认,他们的脸上都有火印,藏不住的。”
赵昊叹口气道:“听天由命吧,这种事是避免不了的,压迫过甚总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不过依照大宋律法,这些农奴还是死定了。
合意升农庄没有马匹,他们走不远的,一夜的时间不足以跑出这片区域,我们兵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