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门内,号称主动“收监待审”的薛牧正坐在总捕房里喝茶。而且是坐在夏侯荻的办公位上,悠哉悠哉地看一份《京师日报》,倒好像他才是总捕头。
夏侯荻没好气地随意挨坐在桌边,大长腿哪怕悬坐高桌都还能触地,形态优美无比。薛牧的眼睛就从报纸后面滴溜溜地看她,自动脑补短裙黑丝的形象。
夏侯荻盯着他看了半天,见薛牧惫懒的模样,实在忍不住板着脸道:“这是总捕房,那是我的办公位。”
“进来那会儿你不在,我看这个椅子比较舒服就先坐了,挺累的……”
“是是是,你是很累,躲在重重保护之下,夏文轩还在远处提着刀随时准备参战呢。”
“所以总捕头实际上是在盯着夏文轩?”
“那又如何?”
“我很伤心,你都不关心我的安全。”
“你一个待罪之身,我为什么要关心你的安全?”夏侯荻没好气地拍着桌子:“沂州总督是不是你派人谋刺的,继续你挑拨朝廷和自然门的策略?”
“我说不是你信不信嘛?”
夏侯荻沉默。
薛牧眨眨眼:“感情上愿意信,理智上觉得我嫌疑确实比较大?”
夏侯荻冷冷道:“少在那里嬉皮笑脸,信不信我动刑了?”
坐在旁边听了半天的夤夜卓青青全忍不住在笑,很期待看看她会对坐在自己总捕位上的人动怎样的刑。
“上夹棍好不好?”薛牧主动提议,眼睛继续在她的长腿上瞄来瞄去,意思不言而喻。
夏侯荻冷冷道:“刑罚很简单,我随便找个人嫁了就行,看你气急败坏的模样就不错。”
薛牧一下跳了起来:“你敢!”
“呵……”夏侯荻抱肩道:“与你何干?就因为你趁我睡着偷吻了我?本座还没治你个淫邪之罪!”
薛牧软了下来,把那《京师日报》甩得老远,赔笑道:“黄总督遇刺案,绝对和我没有关系。说实话,我根本派不出能模拟自然门高阶功法的刺客,这点你们该考虑进去。”
夏侯荻愣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
“但这件事也确实不像是冷竹做的,这个人看上去还是有点底线,谋刺沂州总督对他也毫无意义。”薛牧沉吟道:“这个谋刺之人,我看也就是下毒之人,做这事主要是为了使你父皇惊怒,触发暗香散药力。而选择沂州总督做对象,不是挑拨自然门和朝廷,而是挑拨冷竹和我。冷竹现在是认为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耍弄阴谋,积怨越来越深,难以消解了。”
夏侯荻态度也好了许多,认真问道:“需不需要我六扇门帮你和冷竹说合?”
“算了,也不是合适的时候。”薛牧淡淡道:“不出意料的话,他差不多也不会在京师留多久了。”
夏侯荻愕然。怎么看京师风云都才刚刚开始,薛牧这是什么意思?
薛牧还没解释,门外有六扇门捕快敲门。夏侯荻出门听了几句,转身回来,再度看了薛牧半天不说话。
薛牧奇道:“干嘛?我脸上有花?要亲一口就来嘛。”
夏侯荻没理他越来越过分的调戏,只是道:“莫雪心率众撤离了,只留下原本就驻京的管事做七玄谷代表。你说冷竹也留不久,莫非是预料到了这些?”
“我预料的不是莫雪心或冷竹,而是整个正道。”薛牧道:“你知道什么是鸡肋吗?”
“不就是鸡肋骨?”
“鸡肋者,食之无肉,弃之有味。”薛牧又悠悠然坐回了椅子:“眼下这种状况,除非问天他们果决去弑君,否则长留于此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早就该走了。之所以暂时还没走,无非觉得虎头蛇尾地回去太丢脸,想要做一点看得过去的成果再走,所以他们去找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