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犹如白驹过隙,一眨眼又是一个礼拜过去了。
世界上每天大事小情不断,但这些跟普通人没撒关系,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至于是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想,卢震海不知道,起码他之前是这样想的。
毕业快半年了,从刚开始的雄心勃勃想到外面世界闯荡一番、到现在安于现状,接受速度超过他自己的想象。
家境小康,父慈子孝,每天到点上班,玩玩游戏,下班陪小女朋友逛街、吃饭、看电影,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也许是福气太满连老天爷都嫉妒了吧。
卢震海爸爸卢立章喜欢打麻将,还有“掼蛋”,但都挺克制的,每次输赢大概在一两千块上下。
今年上半年,他父亲在麻将场上认识的麻友邀请他去家里掼蛋。
这是一个两家对打的升级扑克牌玩法,因为要打通关,要是慢的话,一局打一两个小时是常有的事情,所以输赢其实也不大;
但卢立章被人套路了。
在卢震海跟他母亲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一个月输了将近100万。
其实这个时候要是懂得收手,或者哪怕卢震海家人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
100万,对于他们家来说,还远远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但卢立章谁也没告诉,瞒着家人继续赌。
一入赌门深似海,从此钱财是路人。
大半年时间,卢立章输掉了大半辈子积蓄,直到收账的到家里要债了事情才败露。
卖房子卖车,加上店铺所有流动资金,最后才把窟窿给填上。
原本三家精品内衣店,现在除了江北区商业街那一间外,其余两家都已经关闭了。
当韩义过来的时候,卢震海就像一个软骨病人似得,无精打采的趴在收银台后面,连电脑都没开。
“干嘛呢?失恋啦!”
见到是韩义,卢震海抬起头勉强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当看清卢震海的样子后,韩义吓了一跳。
胡子拉渣,眼睛充血,脸色憔悴,一指长的油腻腻短发贴服在脑门上,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颓废。
“嚯,咱们好像才半个月没见吧,怎么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韩义搂着他宽厚的肩膀坐下问到。
卢震海叹息道:“最近家里出了点事。”
“噢,什么事?”韩义疑问到。
卢震海摇摇头,不肯说。
韩义也没勉强。
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不想说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多问无益。
“来来来,打一局。”韩义抽出键盘到。
卢震海没动静,迟疑了好一会才说:“韩老板,跟你商量个事,要是手里方便……”
韩义问:“借钱啊?多少?500万还是一千万?”
“……要不了,50万就够了。”卢震海无语到。
韩义头也没回道:“不借。”
“……”卢震海想到各种可能,唯独没想到韩义会说不借。
一时间张口结舌,傻傻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韩义笑道:“别用那副眼神看我。十万你好意思张口,我都不好意思借给你。”
见卢震海还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韩义提醒道:“你忘了还有大几十万内存条放在单十一了吗?”
“咦,对哦——”
刚刚还一脸“交友不慎”的卢震海,转瞬间便兴奋的差点蹦起来,拉着韩义胳膊道:“走走走,跟我卖内存条去。
对了,我都忘记问了,现在价格涨到多少了?”
“急什么,内存条放在那边又不会跑了。”
卢震海到底还是坐了下来,见韩义还是不打算问,他忍不住问到:“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