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倪昆接到情报的同一时间。
太原留守李渊,刚刚起床,还没来得漱口呢,就听到了这个异常荒谬的消息。
“大秦军团?始皇帝?”
李渊一脸诧异:
“这是哪个疯子,在胡言乱语呢?”
李渊密友,晋阳宫副监裴寂,神情凝重,缓缓说道:
“不管那支所谓的大秦军团是真是假,其兵锋所向披糜却是真的。
“其自敦煌起兵,短短十二天内,行军近四千里,破武威、金城、陇西、天水四郡,如今已将兵临长安。
“叔德,不能再犹豫了,若让那支所谓的大秦军团得逞,先拿下长安,则大事危矣!”
裴寂出身河东裴氏,与裴矩乃是同宗,其与李渊交情甚笃,一直在为李渊起兵奔走策划。
自去年十二月,张须陀死讯传来,裴寂就鼓动李渊起兵,只是李渊尚有些犹豫不决。
今日接到那支大秦军团的消息,裴寂更是天没亮就赶了过来,直闯李渊寝居,在门外运功发声把李渊唤醒,向他通报这个消息,并以此催促李渊速下决心。
但瞧李渊的样子,似乎并不相信那支大秦军团,真有能力拿下长安。
“玄真你刚才说,那支大秦军团,只有四千余人?”
李渊笑嘻嘻的,一副听笑话的样子。
“叔德!”裴寂跺脚道:
“此事可不是儿戏!那支秦军人数虽少,可短短十二天内,行军近四千里,连克数郡,实力不容小觑。”
李渊两手一摊,笑道:
“我知此事并非儿戏,但十二天行军四千里,我儿世民,率一支精骑亦可办到。
“连克数郡,给我儿足够多的高手,他依然可以办到。
“只是,四千兵马,攻克长安……”
李渊摇头,哂笑:
“我家的唐国公府就在长安城,长安城中,有我无数故旧亲朋,根基不可谓不深厚。
“可即便是我,若要攻打长安,起码也得聚兵二十万,才敢对长安围而攻之。
“那支所谓的大秦军团,区区四千人就想攻打长安?不是疯子又是什么?
“亏玄真你还如临大敌……”
裴寂张口结舌,一时倒也无言以对。
……
长安,唐国公府。
李秀宁听着家将带来的消息,一时也是难以置信:
“那支‘秦军’,真的直扑长安而来了?昨晚就在骊山脚下扎营?这……
“他们这是来打长安的,还是来寻死的?”
“小姐。”
一个面皮焦黄,身形矫健,面容冷酷的男子上前一步,说道:
“不如让我和师妹前去探上一探。”
这男子身旁,一个皮肤微黑,相貌俏丽的女子亦跃跃欲试道:
“对啊小姐,那支秦军只是个疯子带领的一群傻子,让我师哥过去打探一下吧!”
这二位,正是倪昆老友,陈玄风、梅超风两口子了。
他俩也不知怎地,竟一路来到关中,混进了唐国公府——
不过跟着李阀混一个开国元勋,对这知道些历史的两口子来说,貌似还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李秀宁沉吟一阵,缓缓点头:
“好,那便有劳陈大哥、梅姐姐走一趟了。
“不过那支秦军虽然看似疯疯傻傻,可既然能自敦煌一路杀至长安,还连克数郡,即使不足以击破长安这天下坚城,但实力亦不容小视。
“陈大哥、梅姐姐,你们须得以自身安危为要,切不可轻身犯险。”
陈玄风、梅超风应诺一声,离开唐国公府,出城打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