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井,你这个意思,是说我在骗宵婆了?”一个十分甜美,却带着几分凛冽的声音自花婆婆背后传了出来。
诶?这个声音,听着恁地耳熟,怎地,难不成我见过这个声音的主人么?我探头一看,只见花婆婆的背后,走出了一个美艳动人的女子来。
这个女子不是旁人,正是那一日,在冥界之中,将我关了起来的绝美女子。
龙井一愣,倒是笑道:“是本神眼拙,不想这你也来了。”
原来,这就是那个与龙井痴缠好些个年头的香片么?果然,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相得益彰的站在了龙井身边罢。我的那个前世,原也只不过是龙井赠与她的定情信物罢了。
那个女子微微一笑,倾国倾城:“许久不见,你还是随身带着这双生花?”
龙井道:“也不是为着旁的,不过是,使用惯了这个跑腿儿的,懒得换人罢了。倒是你,究竟怎生跑出来的?”
“说来话长,”香片道:“不过,多说无益,我一点也不想回忆起那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
“随你,随你,”龙井假装的不置可否,道:“横竖你这一出来,倒是洗刷了本神与你私奔的冤屈,对本神来说,也可喜可贺。”
那个女子淡淡一笑:“冤屈了你了,也着实抱歉,不错,今非昔比,咱们已然恩断义绝数百年。”
“恩断义绝说的未免无情,”龙井眯起了眼睛:“本神素来是拿得起放得下的。”
那女子朱唇微启,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道:“说得好,看来只有我,却是个当断不断,自受其乱的。”
气氛说不出的微妙,连我都觉察出来了。
“你们两个一见面,便这样酸溜溜的你侬我侬,老婆子岁数大了,可着实听不得这个。”花婆婆咳嗽了一声,道:“今日里你们两个见面,不该说些个更重要的事情么?”
“自然,自然!”龙井点点头,勉强一笑,道:“你们之间的恩怨,本神自然是不该多说甚么的,不过……”
“师……师父,不好了!”说话间,那个被称作“无端儿”的小童匆匆的跑了过来,道:“师傅,咱们门口那个大栗子树,着火了!”
“甚么?”那花婆婆嗖的站起身来,满身火星子乱转,道:“何人这般放肆,居然敢在老婆子家门口放火,难道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小童儿夹杂着哭腔说道:“师傅,像是妖界来的小喽罗,在那边捣乱,师傅快去瞧瞧,只怕不多时,那大栗子树便要给成了一堆焦炭了!”
花婆婆骂骂咧咧的自火盆之中走出来,却还像是怕冷似的哆嗦了一下子,大踏步的便走了出来,那香片望了龙井一眼,龙井似乎很怕与那香片独处,便冲着我招了招我,带着我便往哪门口走了去,口中心不在焉的说道:“傻狍子。走走,咱也去瞧瞧,是哪一个胆大包天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连花婆婆的宅邸,也敢动起来心思来。”
那香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那么怔怔的望着龙井的背影,那副模样,连我看见了,都有一种怪心疼的感觉,好像便那样给龙井丢在了后面,想伸手拉住龙井,可又伸不出来的样子。
我便低声道:“龙神爷,那位美貌的姑娘,是不是……”
“跟你没什么关系,再要多嘴,本神便要酱爆你的狍子肉来吃。”龙井说着,瞪了我一眼,拖着我便往门口去了。
我再回身去看那个香片,却看不见了。我总觉得,她好像有千言万语想对龙井说,可不知道是因着骄傲,还是甚么旁的迫不得已,却是说不出来的。也罢,这种连我都能看出来的,龙井不会看不出来吧?龙井一直都有自己的打算,想必这次也一样。
及至到了门口,早便一个人也没有了,那栗子树前面,还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