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郡王府,书房。
气氛有些凝重,讷尔苏向吕戴询问那五的身份,吕戴皱着眉回答:“那五,是太子的门人。”
讷尔苏微微发怔:“太子的门人?怎么可能是太子,就算再狂妄,也不至于此。早上刚刚复了储位,晚上就安排人报仇泄愤。”
吕戴点了点头:“王爷说得没错,太子与王爷之间的恩怨众所周知。就算太子想要报复王爷,也不会才复位,就这般迫不及待,派出的还是自己的门人。”
吕戴所说的太子与平郡王的恩怨,是指去年太子被废前鞭打讷尔苏之事。说起事情根源,还在吕戴与路芸娘身上。
去年,因户部追缴库银,有大批官员落马。轻者抄家,重者发配。路芸娘本为官宦之女,在被抄家后流落到一家名叫“海棠阁”的青楼。吕戴八年前,曾做过陆家的西席,当过路芸娘的启蒙先生。听说当年的弟子有难,他就托了平郡王帮路芸娘脱籍。芸娘爱慕吕先生,吕先生却因顾及到师生名分,始终未接受她。
偏偏不知谁多嘴,在太子面前赞路芸娘是“海棠阁”的花魁,是媚骨天成的极品美人。太子
动了心思,叫人传话给讷尔苏,暗示讨要芸娘做礼物。讷尔苏只做未知,准备了大量奇珍异宝,献给太子。太子恼羞成怒,借口讷尔苏的礼物轻了,鞭打讷尔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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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胜门内,内务府广储司郎中马连道府邸。
去原兵部尚书马尔汉与现任正黄旗护军参领傅鼎府上请过安后,曹颙去了马连道家。
马尔汉是曹颙二婶兆佳氏的伯父,今年已经七十六岁,年后就告老休养。如今不怎么见外客,由他的长子招呼曹颙。马尔汉与曹家关系并不算亲密,只因他辈分高,年岁又长,所以曹颙先来拜见这个老爷子。
傅鼎,镶黄旗人,满洲老姓为富察氏,少年时曾同曹寅、李煦、纳兰容若等人一起任过康熙侍卫,后来娶了曹寅的幼妹曹氏为妻,是曹颙的亲姑父。曹氏生长子昌龄时难产,产后不久病故。傅鼎后又续娶了继室夫人,与曹家关系渐渐淡下来。等到曹颙记事后,两家早已没有走动,曹颙只隐约听说过京城有这门亲戚。
傅鼎倒是亲自出来见曹颙的,不过神色有些淡淡的,问问了江宁那边曹寅夫妇的情况,又问问进京差事什么的。最后,又打量打量曹颙,端茶送客。曹颙有点奇怪,这位姑父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冷淡,他的眼神看着自己时,里面不经意流露出慈爱与感伤。想必他与姑姑也是有很感情的,怕是看到内侄想起了亡妻。
马连道家,特意设了家宴为曹颙接风。
马曹两家算是通家之好,因此并不避讳女眷。马连道的妻子田氏,是个非常健谈的妇人,笑呵呵地与曹颙话起了家常。
马连道的两个儿子一个在户部当差,一个是护军营侍卫。马连道的两个女儿年纪尚小,大的不过十三、四,小的十来岁的模样。两个儿媳看来也是出自旗人之家,都是端庄有礼落落大方的,见过曹颙后,冲着小姑子们笑笑,带着她们下去准备酒席。
曹颙面上虽然带笑,心里却有几分不自在。这马连道与田氏夫妇,看来像是把他当成准女婿一般,那眼神不是一般的炙热。不过,马家虽然宅院也不小,但是却不像其他大户人家那般广纳妻妾。田氏“妒忌”的恶名在外,马连道只有嫡妻,并没有侍妾。或许因家风的关系,马家兄弟两个也都是只有妻,没有妾。
若不是亲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怕是马家就要拉着曹颙敲定亲事。曹颙愿意接受马家的亲善,却无法心甘情愿地接受这门亲事。
在马家吃饭过程中,曹颙就拿定主意,回府后要修封家书给父亲,表明自己不愿早婚的决心,恳请双亲不要随意帮自己定亲。如果马家人知道,他们的费心款待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