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一名身穿官吏服饰的男子,来到白衍面前,拱手辑礼道。
白衍看了这名男子一眼,确定是冉武派来的亲信,微微点头。
“等会你带着马车,我卸甲之后,先去见上卿茅大人。”
白衍轻声吩咐道。
对于冉武的安排,白衍眼下还并不着急,虽说由于深夜,冉武担心有贼人乘机作乱,已经命人看守街道,不准任何人观望。
但还是晚一些比较好。
毕竟谁也不敢保证,在漆黑的夜色下,会不会有士族的眼线在监视着。
连一些秦国官员都能拉拢,更别说一些底层的秦吏。
所以在警惕士族之时,白衍让这男子等会乔装打扮成马夫,等夜深人静之时,去茅焦的府邸外等候。
“诺!”
男子听到白衍的话,拱手辑礼,随后转身离开。
就在男子离开几息后。
“带几个人,乔装打扮,确定没有人跟踪他。”
白衍看着那名男子离去后,轻声嘱咐道。
事关斩尤,白衍不得不小心一些。
曾经在安顿斩尤后,白衍便不担心斩尤的生死,甚至若是斩尤嘴巴不严,走漏风声,冉武还可以在其他人找到斩尤前,帮他立刻除掉斩尤灭口。
然而张家父子的出现,却再一次让斩尤变得有价值起来。
至少眼下,斩尤还不能出现意外。
“诺!”
白衍身后的将士听到白衍的命令,连忙拱手辑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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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大人!”
深夜下,卸下衣甲的白衍来到茅焦的住所,在侍女的带领下,见到茅焦。
此刻白衍穿着一身普通的布衣,比起穿着衣甲时候的模样,给人感觉十分随和,甚至单纯看着白衍的外表,还能感觉有丝许腼腆。
不过这幅模样,茅焦看见,可不会这么想。
在推测出面前这少年曾经的经历后,茅焦可不会被这少年的外表所蒙蔽。
一个出身低微,更被赶出齐国的少年,能一步步走到今日,虽然有白氏的一些帮助,但归根结底,一切都是靠着少年一步步用命爬上来的。
如此种种。
茅焦又怎会轻视眼前少年,甚至比起一开始少年白氏子弟的身份,如今得知少年经历的茅焦,对少年更是高看数倍。
甚至在一些事情上,都忍不住对少年有一丝丝钦佩。
因为茅焦清楚,若是自己年轻时,经历这少年那般遭遇,估计都不能像这少年,能活到今日。
更别说。
这少年仅仅因为那老妇的一句话,想要老妇昔日争执之言,变成真。
不顾千山万水来到秦国,于沙场之中横刀立马,血染沙场。
回想当初在秦国咸阳,在那座代表秦国最高权利的地方,第一次见那少年的时候,那少年走入大殿,那年纪轻轻的面孔下,只要往下看,就能看到,其身上的甲胃,满是刀剑砍出来的缺口。
何为战功磊磊,除去爵位外,最能证明的,便是那在战场上,拼出来的伤疤。
在齐国临淄,当茅焦见到老妇人的时候,之所以忍不住心季,之所以忍不住眼睛微微发红。
除去那破旧的小巷内那老妇人的模样,以及老夫人与少年的约定外。
便是茅焦想起,第一次见白衍的模样。
茅焦这一大把年纪,经历过的事情很多很多,然而这件事情,却给茅焦的触动最大。
每当茅焦想起少年,脑海变回浮现那一幅幅画面。
那老妇人在村之内,护住少年时的争执之言。
少年长大后,提刀立马,于血染沙场之中走出,纵使甲胃被砍穿,纵使身上满是伤痕,亦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