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担不起的责任果然力量巨大。
周祺刚看到火车站轮廓,白计安的手机就响了,是乔英杰发来的回信。
“别去地下车库,乔英杰来消息了。”
周祺围着火车站绕了两圈,终于找到一处可停的车位。
厉无伤和贺威去火车站,白计安也从后座换到副驾驶位,等待与中川英士视频通话。
当白计安接通视频,中川英士靠坐在沙发上,即便雍容华贵的和服在身也难掩他脸容憔悴。
如未了心愿的濒死之人,靠着执念提着最后一口气。
乔英杰率先开口,“白先生,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了。”
“那我就直言不讳了。”白计安凝重地盯着画面上的人,说:“上世纪三十年代到四五十年代,中川家可有人随军离开日本,前往中国?”
乔英杰没想到白计安的问题这么敏感,他紧张地看了一眼中川英士,默默地握紧了拳。
“没有。”
脸不红,心不跳,甚至眉眼都未露出丝毫破绽。
白计安淡道:“好,那么下一个问题。5月30日、6月9日,这两个时间,你可有印象?”
“没有。”
“这涉及到中川广树下落,我想你应该想清楚之后再回答我。”
“我不知道这两个日子发生了什么,我没有印象。”
“那我给你提示,这两个日子是两个人的生日。”
中川英士闭上眼,像是有些不耐烦。他吩咐乔英杰叫来了管家,在族谱上查阅了中川家所有人的生日,答案依旧是不。
但白计安不信。
应该说不止白计安不信,一车上的四个人,不会有一个人相信。
盒子里的东西之所以被放进去,视频里的时间之所以卡得那么奇怪,一定有它的道理!
“三天了,有广树的消息吗?”
白计安正想拳头落在棉花上无处施展,对面不偏不倚,恰好给了他一个时机。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什么?”中川英士期待的声音有些颤抖。
“好消息是,依照目前的歹徒给到的线索,中川广树大概率还活着。坏消息是……”白计安操作着电脑,把那段诡异的视频原封不动地发到了中川英士的邮箱。挂掉视频之前还不忘用中文好心地提示乔英杰,“如果不想出意外,我劝你最好单独先看一遍。”
周祺问:“学长,你相信他说的吗?”
“哪句?”
“每一句。”
“半信半疑。”
信的是他可能真的不知道5月30日和6月9日是谁的生日。
不信的是,中川家没有人在那段时间里来过中国。
周祺放平座椅,向后伸了个舒服的懒腰,“不说实话,只能我们自己慢慢查了。”
“无所谓。”白计安拧开一瓶全新的矿泉水,匆匆地喝了一口,“反正歹徒手里的人不是我的命。”
事到如今,如果中川英士对他们还有隐瞒,那么将来无论出现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他都无法追究他们的责任。
周祺望着空荡荡的车顶,叹道:“希望他们俩能有个好消息。”
不然忙活到现在,能够支撑他们继续的就只有歹徒故意留下的线索了。
按照他安排的路线寻找,的确简单,但实际上也让他们陷入了被动。
这对于侦探破案来讲,绝非是好事。
时间紧迫,贺威只好把安装在密码箱前,三天内所有的监控录像拷贝到U盘带走。
厉无伤则在外面与当地的熟人寒暄。
等待之际,贺威绞尽脑汁也没想到要怎么做到十分自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