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开始,紧张什么?”
真正的挑战不是现在,而是几天之后,邱艺珍假装消失的那一天。
贺威看了眼腕表,刚过早上六点半。
“八点,叫我们的人去疏散围观群众。”
燕海臻道:“八点会不会太晚了?提前半个小时,一个小时足够了。”
忙了一夜,白计安推门,从书房走出来。
如往常一样,他站在咖啡机前,等待的同时按开挂在墙上的电视,听新闻。
“白先生!白先生!”
谭杰的呼喊声由远及近,不到五秒就冲到了他的面前。
“怎么了?”白计安继续做着咖啡,淡道:“直播有线索了?”
“不是!你,不知道吗?”
白计安转过身,抿了一口新鲜的咖啡,“知道什么?”
一见他不慌不忙的态度,谭杰就知道,白计安对贺威早上发生的事还一无所知。
那一刻,他忽然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白计安。
“怎么了?”白计安向他走过来。
谭杰为难极了,但事已至此,就算他不告诉白计安,白计安也早晚会在网上看到。
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谭杰默默地把手机递给白计安,示意他自己看。
白计安接过手机,反转到正面,屏幕上播的是一个普通群众发的视频,没有解说,没有背景音乐,只有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举着横幅,坐在市公安局门前示威。
邱艺珍。
是邱艺珍。
即便她挡死了下半张脸。
白计安视线上移。
看到横幅上贺威名字的那一刻,白计安感到一阵眩晕。
他一言不发地把手机塞给谭杰,连外套都来不及拿,穿着一身居家服,直奔车库。
围着圆形广场,绕到正面,市公安局门前被围观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白计安将车停在路边,静静地观察。
按道理,任何一个政府部门门前出现这种事,都会有人立刻冲出来疏散群众。
谭杰给他看的视频上显示的时间是在四十分钟之前,可到现在为止,围在门前的看客依旧没有人管。
贺威是故意的。
白计安走下车,逐渐向着人群的位置靠近。
深秋寒凉。
他穿着单薄的衣裤竟然没有感觉冷。
反倒是左侧心房在隐隐作痛。
忽然,大院里出来几名刑警,都是白计安熟悉的面孔。
看着他们疏散群众的样子,白计安更加肯定自己的推论。
最后,贺威出来了。
像某种奇怪的引力,他站定原地,一眼看到人群之后的白计安。
四目相对。
贺威明显一怔。
他注意到白计安的领口,那是他在家穿的衣服。
等贺威再想去看他的脸时,白计安竟转身走了。
半晌,银灰的雷克萨斯从人群之后一闪而过。
一天中,无论燕海臻他们在自己的耳边叽叽喳喳地说什么,贺威都听不进去。
他满脑子都是早上,白计安离开的背影。
在那之前,他好像瞥到白计安的眼睛红了。
他怎么了?
是因为他没有和他讲计划吗?
他是看到网上的消息过来的吗?
是不是被吓到了?
下午五点,贺威史无前例,以第一名的成绩到达停车场,直奔侦探事务所。
隔着玻璃大门,他看到白计安正在一楼和谭杰说话。
他兴奋地推开门,准备解释:“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