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翻身下床,拉开卧室门一看,罪魁祸首正蹲在墙角,瞪着乌黑明亮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他叉腰站在原地,歪着脑袋与它对视。
半晌,又是一声!
栗山凉快步冲上去,抓起软绵的鸡脖子,把藏在背后的两节七号电池抠下来!
看着旁边可以扭动的调时器,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这玩意儿居然是个没有表盘的闹钟!
咚咚两声敲门。
看着门前一身白色运动装,对他打招呼的聂开宇,栗山凉举起手上的公鸡玩偶,塞进他的怀里。
“真看不出你到底哪里像快三十的人了。”
聂开宇抱着公鸡,一路跟着栗山凉,直到看他甩上毛巾准备洗漱,聂开宇才上前一步,挽上他的手臂。
“先让我看看伤口。”
栗山凉乖乖坐在床边,看着聂开宇专业的步步操作,心直口快地感叹:“你好方便。”
“嗯?”聂开宇笑问:“哪里方便?看病?”
“不然呢?”
“这算优势吗?”
“怎么不算。”
“在你这儿也算?”
“当然。”
话落,反应被套话的栗山凉惊讶地转过头,只见聂开宇专心换药的同时,嘴角含笑。
个人准备就绪,栗山凉面对聂开宇摊开空荡荡的双手:“要带什么?”
聂开宇垂眼看着他的手,片刻,抬起自己的手放在上面,握住。
“带我。”
无时无刻撩拨他,栗山凉哭笑不得:“你是鱼竿还是蚯蚓?钓鱼用得上?”
又不是在演恐怖片。
“都不是。”
“那只带你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你带上我,我准备需要的一切,这不就等于你拥有了一切。”
以为又是聂开宇在油嘴滑舌,直到他看到停靠在码头,等待他们出发的豪华游艇。
看着站在甲板上,对他们摆出邀请姿势的男人。
栗山凉问:“租的?”
“我的。”
被带着上下内外参观一圈,望着窗外无边无际的湛蓝大海,栗山凉不禁感叹梦想真是个害人不浅的东西。
好好的少爷不做,非要埋在手术室做一口气几个小时的手术。
“这么早。”
栗山凉回神,是白计安和贺威。
“给,听计安说你喜欢喝。”
看着贺威放在桌上,一提六听的葡萄味的无酒精饮料,栗山凉不习惯地眨了眨眼睛。
聂开宇、白计安、贺威、聂夫人,赵琳姨,甚至不经常在家的聂总。
为什么他会有一种一夜之间得到所有关爱的感觉。
聂开宇带着看船的男人走进来,转身接过他怀里一摞不同颜色的空桶捧到栗山凉面前。
“来,选一个你喜欢的颜色。”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就聚在他的身上,看得他根本不敢抬头。
他斜眼瞟着耐心等着他答案的聂开宇,小声嘟囔:“你当我是小姑娘,还选颜色。”
聂开宇逗他:“这不是咱家东西多嘛!”
况且,人有选择权的时候,干嘛不选?
栗山凉随手拿起最上面的蓝桶,抱在怀里:“就这个了!”
聂开宇把余下的放在地上,抬头对看热闹的白计安和贺威说:“你们俩随意,爱用哪个用哪个。”
这天差地别的待遇,简直不要再明显。
白计安苦笑地摇摇头与贺威对视。
谁知,贺威有仇必报的性格一点都没变。
曾经聂开宇嘲笑白计安,学他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