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华东向西走的道路上,吕谦骑着白虎,身后坠着骑着毛驴的张之维。
那毛驴颇通灵性,它看着前方的白虎,只是默默地跟在后头,步伐也尽量放缓了声音,时不时用一双大眼睛扫一眼,确定距离适中。
张之维一开始只觉得这驴省心,直到后来见到这驴的四蹄时不时打颤,瞬间明白过来。
这哪是省心,分明就是在畏惧前方的白虎,逡巡不敢上前,只敢带着他坠在后面。
“你这驴子,出身陆家竟然也没学到陆家的风骨,欺软怕硬。”
张之维拍了拍驴头,他看着前方吕谦骑虎的潇洒身影,眼神中的羡慕越加浓郁。
“你要说师父也真是的,我要个拉风的坐骑,怎么挑了条欺软怕硬的驴子过来。”
“哼哧!”
仿佛听懂了张之维的抱怨,那驴子后腿跃起,朝半空踢了踢,把驴背上的张之维颠了一下。
“哎呦,你这孽畜。”
“哼哧!”
“吼。”
就在一人一驴暗中较劲的时候,走在前方的白虎扭头吼了一声,原本桀骜不驯的毛驴顿时偃旗息鼓,低着头走到了白虎旁边。
这回张之维终于和吕谦并排而行了,他拍了两下驴头,暗暗地出了口气。
并排而行的状态下,吕谦的身影在张之维眼中更加清晰,那浑身洋溢着的潇洒自然,完全就是他出行前对自己的幻想。
只不过现实距离幻想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梦中拉风的坐骑,如今也只是一只欺软怕硬的毛驴。
“唉,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张道友在问什么?”
一直坐在虎背上假寐的吕谦笑着睁开眼睛,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都有所感应。
不得不说,年轻时的老天师张之维当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没什么,就是在说家师和左门长的外貌品行怎么相差那么大。”
话说出一半,张之维猛然意识到不对,连忙给自家师父找补,“一个像是征战沙场的将军,威风凛凛、震慑八面;另一个就是在世仙人,冯虚御风、遗世独立。”
如今的张之维处世颇为圆滑,莫名有种不要脸的匪气。
一番插科打诨,就将这个危险的话题翻篇。
也不知道这种匪气是如何传承的,为什么到了后世就没见多少了。
“话说回来,张道友是如何想着自悟后半部的五雷正法?”
“嗨,在山上闲着无聊,修行方面没人比得过贫道,于是就钻研点其他东西。”
张之维脸上带着些得意,手掌轻微地挥了挥,示意这些都是小事。
“符箓、剑法,这些我都修过几天,最后还是这雷法有意思些。”
“于是便效仿家师平日里呼应天象的手段,自己拼出了一份雷法,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张之维这番表现若是放在后世,足以称为凡尔赛发言。
自悟五雷正法,在他嘴里倒成了不值一提的小事。
不知为何,吕谦看到他这副样子,倒觉得有些熟悉。
摇了摇头,吕谦将这个疑惑抛到脑后,但心思辗转间却有了其他兴趣。
“素闻龙虎山天师府不禁婚嫁,那张道友此番下山,若是遇到了情关,又该如何?”
虽然有些不明白吕谦话语中的莫名意味,张之维还是拍了拍脑袋思索了片刻。
“情关?”
“若是真心动了情,那自当领回龙虎山,由师父举行科仪见证。”
“若非真情,那还是早做了断,求一个内心清净。”
他摸着下巴,像是很认真地在思考这种方案的可行性。
“师父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