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大昭简直是狮子大开口,真当朕不敢开战吗?”
御书房里,明瑧帝将手中的奏折用力摔在地上,脸上满是怒容,声音里透着杀意。
“皇兄这是生哪门子的气?可是安公公伺候不周啊?”
每每明瑧帝大怒,明瑧帝御书房伺候的宫人便要把萧凛川搬来当救兵,这次也一样。
萧凛川从外面走进来,顺手捞起被明瑧帝丢掉的奏折翻来看,私下里他并没有喊明瑧帝“陛下”,而是“皇兄”。
“摄政王殿下这么说,老奴实在惶恐!”
明瑧帝身边的安公公,满头白发,却是精神抖擞,先帝在世时他就已经是宫里的大太监,先帝驾崩后,当今明瑧帝却也没有将他放出宫,而是继续留在身边伺候。
在这宫里,时时刻刻都要将命拴在裤腰带上,不知何时就性命不保,能让两任帝皇都如此重用,可见安公公是何等的聪明本分。
明瑧帝见到萧凛川,脸上怒意渐淡,只是说着说着,似乎又更生气了,
“皇弟,你看看这奏折,大昭军队屡屡进犯我朝边境,莫家军多次威吓仍不管用,如今甚至提出让明瑧分割国土,以作交换,痴人说梦!”
萧凛川只是大致看了一眼,心里已然有数,“皇兄这事不该问臣弟,臣弟身份特殊,没有立场回答这事。”
“皇弟何出此言?”
明瑧帝故作讶然,但眼里一闪而过的审视,却出卖了他。
“你母亲柔贵妃虽是大昭公主,却已去世多年,这些年来,你一直在朕身边长大,朕岂能不信你?”
“皇兄信臣弟是一回事,不过关于大昭的事,臣弟还是回避的好。”
萧凛川以退为进,让多疑的明瑧帝逐渐放下戒心,对他招招手,示意他坐在龙案左下角的椅子上。
“你是朕的亲弟弟,朕希望你有话直说,不要因为身份而有所顾虑。”
萧凛川知道目的达成,幽深的眸子看向明瑧帝,缓缓道,“臣弟以为,大昭虽霸道,但咱们却也需要做必要的妥协。”
“皇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瑧帝眼睛微眯,脸上多了一抹冷意,似乎并不满意萧凛川的那番话。
“大昭人骁勇善战,明瑧虽有莫家军抵死拼杀,守护边境,但皇兄应该清楚,一旦大昭军队倾巢而出,莫家军未必是对手,无异于以卵击石,何况他们所提的割让土地,只是边境一个不起眼的蛮荒之地,皇兄何必因为一块没用的地方,大动干戈?”
萧凛川循循善诱,知道明瑧帝从来没有真正信任过他,不过不要紧,他要的从来都不是明瑧帝的信任。
这次大昭来犯,不过是试水罢了,明瑧帝自己也心里清楚,明瑧可用的兵力,能与大昭抗衡的军队,只有莫家军。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大昭现在只提出要一块小地方,可谁又知道,他们会不会得寸进尺,届时让一块也是让,让两块也是让。
有一就会有二,长此以往,必定会惹得朝廷的武将不满,而迟早明瑧帝也会让莫家军再次上战场与大昭对峙。
他要的就是那时候的局面,从沈家拿来的天下十八州堪舆图,在这个时候就开始派上用场了。
这份堪舆图,是先帝命人制的,所以就连当今明瑧帝也不知道。
他更加不知道,萧凛川劝他让出的地方,看似是蛮荒之地,实则却是土地肥沃富饶的好地方。
明瑧帝对于萧凛川的话,半信半疑,可他也清楚,如今的明瑧,经不起战乱,若他同意交换,是最好的结果。
“皇弟,依你之见,这次朕应该派谁去和谈?”
“臣弟以为,七皇子萧廷,最为合适,他是皇嫂嫡出,却是幼子,没有背负社稷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