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向寒山的趣味,她甚至忍不住轻笑起来,“你真想知道?”
“嗯。”
“其实很好认,你只要把自己想象成创作者……”向寒山比起眼睛,两手缓缓浮升,“想象你作为一个造物主,会如何对待你心爱的角色……”
片刻后,向寒山睁开眼睛,看向赫斯塔,“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赫斯塔还是摇了摇头。
“嗐,那我直说了,我反正总结了三条标准。”
向寒山伸出三根手指。
“首先,她的遭遇往往和天气息息相关。比方说,她颓丧时天上会落雨,愤怒时海面会有风暴,要是碰上内心挣扎,那少不了一阵电闪雷鸣——总之她的一言一行都落在造物者眼中,天地间一切风雨雷电、一切光影……都时刻为她准备着。
“其次,她的人生肯定逻辑特别清晰,因果极其明确。普通人不会这样的,因为大部分造物者都懒得在不重要的人物身上花费时间……只有一小部分人,你能在她们身上清晰地感受到她们经历过的重要时刻,因为,每一个这样的时刻,都会在她们身上留下痕迹——因为她们是造物主最钟爱的作品。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向寒山凝视着赫斯塔的眼睛,用一种吟唱般的腔调轻声低语,“每一次,命运但凡从她那里拿走了些什么,事后必定会给予她百倍千倍的补偿——她得到的,永远会比她失去的要多……当然,当事人自己可能不会认同这个衡量,但旁观的读者和观众会明白一切是怎么回事。”
向寒山的描述暂告一段落,她意犹未尽地回味着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描述,这些始终氤氲在她心间的念头,今日终于被她组织成具体的语言说了出来。她忽然有些遗憾自己没有在开口前先按下录音——只怕等到她重新回到桌前提笔的时候,写下的东西已不会再像刚才表达得那么自然。
“你感觉怎么样?”她看向赫斯塔,“你有在身边发现过这样的人吗?”
“嗯,”赫斯塔双目微垂,“怎么说呢……”
“我相信你肯定也见过,”向寒山望着前方,“这种人生当然很好啦,瑰丽,激荡……多半也是无悔的,但代价也沉重。”
“你是说她们仍然失去了一些东西?”
“不,我是说,她们几乎失去了所有东西,”向寒山轻声道,“因为所有的主角都是造物者用以表达自身的提线木偶……唯有配角,拥有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