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松阿闻言一怔,片刻之后才道:“年惜月是何时来我们府上的?”
他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对人家直呼其名,连忙改口道:“是年侧福晋。”
“我听三妹妹说,是二妹妹一早请她过来的。”纾穆禄氏道。
“嗯!”阿尔松阿点了点头,起身说道:“时辰还早,我去看看四弟,用午膳的时辰再回来。”
阿玛身居高位,如今是愈发忙碌了,根本没有时间教导四弟,特意叮嘱他和大哥,只要得空,便瞧一瞧四弟的功课和骑射,免得那小子懈怠了。
听额娘说,四弟这段日子总是想方设法出门会友,一个年仅八岁的臭小子,会什么友?不过是找借口出去玩儿罢了。
他这两日轮休,正好管一管那小子。
“夫君慢走。”纾穆禄氏连忙起身行礼,将阿尔松阿送到了小院子门口。
“你说……他到底是去见四弟,还是去见年侧福晋了?”纾穆禄氏突然问身边的老嬷嬷。
老嬷嬷愣了愣,片刻之后才道:“少夫人您别多心,咱们爷是个守礼数的人,不可能去见年侧福晋,而且……小孩子说的话不作数,三格格或许听错了,您别因为她片面之词,便误会了爷。”
大年初五,纾穆禄氏出门时遇到三格格霏玉和身边的丫鬟闲聊,她们并未发现她,说话当然没有顾忌。
霏玉说,她先头那位二嫂过世后,她二哥想娶的人其实是年惜月,只是她二姐姐娜丹珠知道后不答应,说年惜月是她的好姐妹,不仅出身好,人品也贵重,给人做继室,着实辱没了。
为此,娜丹珠和阿尔松阿还大闹了一回,兄妹二人被他们的额娘乌雅氏罚跪了。
再后来……皇帝一道圣旨将年惜月赐给胤禛做了侧福晋,这才断了阿尔松阿的念想。
她是去年十月嫁给阿尔松阿做继室的,当时真是满心高兴,觉得自己嫁了个家世一顶一的好,又文武双全的好夫君。
没想到人家想娶的,根本不是她。
娜丹珠说,年惜月给阿尔松阿做继室,辱没了。
那她呢?
纾穆禄氏眼中满是泪光,她就活该给人做继室,还要忍受夫君心里装着别人吗?
“少夫人,爷走时说会回来用午膳,您要去小厨房那边盯着吗?”老嬷嬷问道。
纾穆禄氏摇头:“这些事儿,交给丫鬟盯着即可。”
“是!”老嬷嬷不敢多言,要知道,从前只要爷回来,她家少夫人就会张罗好一切,今日这是生气了?
“你陪我去一趟四弟住的院子。”纾穆禄氏吩咐道。
“这……这恐怕有些不妥吧,万一被爷瞧见了,还以为您跟踪他。”老嬷嬷连忙说道。
“提着食盒,就说咱们是去给四弟送吃食的。”纾穆禄氏皱了皱眉。
“是,奴婢这就让人准备。”老嬷嬷点了点头,连忙吩咐丫鬟准备食盒,陪着纾穆禄氏一起出门了。
纾穆禄氏到了府里四爷住的院子,却并未见到人,便询问院子里守门的小厮。
“回二少夫人的话,我们四爷不久前出门了,说是要去二格格那边坐一会儿。”小厮一脸恭敬道。
”二爷可曾来过?”纾穆禄氏扯着手里的帕子,低声问道。
“来过,又走了。”小厮连忙回话。
这二爷和二少夫人可真有意思,夫妻二人一前一后来找他们家四爷。
纾穆禄氏点了点头,带着老嬷嬷离开了。
“少夫人也该放心了。”老嬷嬷笑道。
二爷的确是来找四爷的,并未像她家少夫人担心的那样,去见年侧福晋了。
“我们也去二妹妹的院子里坐一坐,我今日与年侧福晋一见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