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贵当下就道:“全包!我想着用柏木打床,用榉木打柜子这些,漆就用红漆......这么一套下来,你看看,大概要多少银钱?”
李继和之前也接过一整套家具的活计的,都是包给他的,这些他有数。
细细一算,他给大概估了一个数,木料啥的都没多算钱,这一套下来,他就只赚手工钱的。
王三贵听着这个价格,也是暗暗点了点头,他早就打听清楚了的,这么一套家具,李继和给的价钱,比别处的木匠都低得多,这是真实诚,一点没敲竹杠。
这人倒真不赖。
他露了笑意,当下便付了一吊定钱,跟李继和说好了,明年中秋前交货,且中途他随时可以来看家具打的咋样了。
李继和自是都应下,“你随时来!到时候有啥不满意的我好立马给改改,闺女一辈子的嫁妆,那可马虎不得的!”
两人谈好这事,王三贵便即就要告辞。
李继和看着都快晌午头了,忙热情的留饭,哪能让人踩着饭点走了的,那可不是他们李家的待客之道。
王三贵坐着骡车来的,就算这厢赶回集上也是差不离的,但见李继和热情挽留,他目光微闪,便即应了下来。
现每天宋氏带着李香梨都要张罗几十号人的晌午饭的,肉菜是少不了的,这厢待客也不怕不好看,李继和就喊了宋大舅宋二舅还有李继孝李继富和族叔李义贵一桌来陪客,听得王三贵喝酒,他也是将酒坛子给捧了来的。
王三贵也是这会儿才知道原来李继和家张罗了个啥木工坊,几十号的人呢。
看着桌上的饭菜,有一大盆的红烧肉,还有白菜炖豆腐,一大盘炒鸡蛋,一盆萝卜炖大骨汤,和一簸箕的苞谷菜馍馍。
王三贵也是暗暗点头,没临时张罗,想见这都是帮工的人的饭食,就这样的,还真是厚道的人家了。
一顿饭,王三贵喝了两杯酒,吃得是甚欢。
饭罢,王三贵告辞,李继和没再挽留,一路将人送出了门去。
等回了后院,就同宋大舅提起,让他今儿回去跟涂管事那里带个口信,赶明儿给送些柏木和榉木料来,离明年中秋虽还有大半年的,但一架精致的嫁妆床就得费几个月功夫的,耽搁不得。
他现就要慢慢的一点点忙活起来的,手里的木盒雕花,他也只雕最难的那两种,几十个木盒下来,这两种也摊不了多少,忙中他便顾上打家具,两厢不落。
那头,王三贵坐着骡车,不消三刻钟,便即到了大风集。
没往前王村的方向接着去,而是径直穿过大集,到了靠码头的大通货栈。
骡车停在门口,王三贵跳下马车,大步往里头去。
刚进了院子便遇见黝黑汉子从里头出来,迎面碰上。
“三贵!”
“亮达!我姐夫在吗?”
“在的!你进去吧,我出去办点事儿,回来找你喝酒!”
“你去忙你的就是!我找姐夫说事儿!”
两人错开,一人往外,一人往里。
大堂里头,柜台后的丁福光见王三贵来了,便即出了柜台,招呼着他往后院一间屋子里喝茶。
“姐夫,我今儿往李家去了,这李继和给的价厚道是没得说的,接触这么多木匠,就数他了,这不,打家具的定钱我都交了!
姐夫你不知道,那李继和现还挺忙的!说是开了个木工坊,接了城里的大单子给人做啥木盒的,招了他们族里不少的帮工和学徒呢!”
王三贵端了茶喝了一大口,嘴里喊着姐夫说起来。
说是姐夫,其实也不是亲姐夫,丁福光的太太王氏只是王三贵的堂姐。
但王家那边,都是因着丁福光这个王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