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开,道路也空了出来,马车继续前行。
直直经过那医馆门前,石榴再深深看了一眼,随即放下了帘子。
那王大夫,来并州了啊。
四个月前还在云州游历呢。
这可真是……巧。
次日一早,石榴等人启程回下河村,范晋早早过来梨花胡同汇了合,从梨花胡同出去,往洛川码头,经过汇隆街时,石榴没想到又碰上了王炎王大夫。
因着老陈氏病虽妥了,但有些偏头疼,石榴怕她上了船晕船,便让左成去买点晕车药。
马车就停在汇隆街的同兴药堂外头,左成下了马车往药堂去。
找了药童抓药,冷不丁瞥见了旁边坐堂大夫身后站着的青年,正好那青年也看了过来。
“王大夫!”左成便即先打上了招呼。
王大夫看见他,显然也很激动,“左护卫,你这是?”
“我来抓点晕船药,王大夫,你不是在云州吗?怎么会在这里?”左成问。
事实上,昨儿在那张家药馆,他也是看到王大夫的,不过当时王大夫没看到他们,他就没上前招呼。
“我在云州待了两个月,后头又去了宣州,也是前几日,才刚刚回到并州,对了,都忘了同你们说,我正是并州人,这家药堂就是我们王家的药堂。”王大夫说起分开这几个月的事来。
原来王大夫是并州人。
左成道了句真巧,又说姑娘在外头等着呢。
王大夫便让他赶紧回去,倒是跟了上来。
左成到了马车边,便向里头禀道:“姑娘,小的遇到了王大夫。”
闻声,马车帘子掀开,石榴望出来,便看到了站在台阶上的王大夫,她露了笑,“王大夫?好久不见!你也来并州了啊?”
左成在旁道:“姑娘,王大夫也是并州人,这家同兴药堂就是他们家开的。”
台阶上的王大夫也是一颔首,笑道:“数月不见,李姑娘一切可好?”
“挺好挺好—”
两人寒暄了几句,石榴便道:“今儿真是不巧,还得赶着去坐船,等下回来府城了有机会,我再请王大夫你吃饭啊!”
“该是王某请李姑娘吃饭才对,在云州多亏了李姑娘一路上照拂。”
“…”
如此几句之后,马车便继续往前去了。
车里,老袁氏好奇,“石榴,你咋认识这大夫的?听你们说云州,这是云州认识的?”
石榴点点头,简单说了说便带过了。
倒是想着这同兴药堂,王家——回头让刘东家帮忙查查。
回去照样还是包船,一日的水程倒也还好,老陈氏并没有晕船不适,晕船药也没有派上用场。
三老太三老头一路跟范晋说话,范晋又是个会哄老人高兴的,那可真是气氛融洽得很。
时间一晃,就到了大风集码头,下了船,再坐回马车,继续往下河村去。
到了村口,跟范晋分了别,才上了石桥去。
刚进了村,知道他们今儿会回家,都在村口大槐树下等着呢。
“太爷爷,府城好不好玩?”李族长的曾孙卓哥儿蹦蹦跳跳的凑上来。
李义山的曾孙吉哥儿也朝李义山扑了过来。
还有族里的孩子们,村里的孩子们都凑了上来,热闹着呢。
石榴忙让拂冬和岁绿将买回来的糖果拿下马车来给孩子们散了吃。
大人们也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询问着府城有啥好玩的。
李老爹被许多人簇拥着,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光彩,缓缓道来:“那府城啊,可真是热闹非凡!街道宽敞又整洁,店铺林立,人来人往的,中秋节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