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山这么一说,李族长和李老爹便都看向了石榴。
连送热茶进来的老陈氏都忍不住留下来听。
被几双眼睛巴巴盯着,石榴也是好笑,她本来是来送礼物顺便说说建作坊的事的,这事还没做呢,怎么就说到建学堂的事来了?
也是李族长刚刚那么一说,她脑子里一过,就这么想到了。
“既是咱们村里有孩子要上学的需求,自然还是办个学堂更好。孩子们就近在自个村里上学,大家伙都安心。
且我想着,这尺有长短,人也一样,也聪明的,也不那么聪明的,外头的学堂都是一样的教读书识字教科举考试,咱们的学堂若办了,到时候除了这些,还可以教点别的,比如打算盘这些—
到时候,不为科举,孩子们从学堂里读出来了,去掌柜去账房,那都是咱们村的人才不是?
还可以开设武课,孩子们一来强身健体,二来,就有那有天赋的,说不得将来还去考个武状元呢!”
“所以,这办学堂,对咱们村来说,挺好。”
“至于族长爷爷担心的先生问题—咱们村里,如今确实只有两个童生,荣生堂弟要读书科举,不能耽搁他,倒是孙家文明叔,可以做启蒙班的先生,另外,到时候咱们再去别处寻觅合适的先生诚意聘请回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但我相信,等一代一代过去,到时候,咱们下河村肯定会有自个村里的先生的,就像范家学堂一样。”
石榴一番话,听得三个老家伙心神激荡得很,不住的点着头。
等石榴话口一听,李老爹便迫不及待的接了话,“那咱们学堂建在哪里?啥时候建?”
这倒是个问题,村里早没了空的宅基地了,今年想分家的人家都憋着没分呢,因为分了也没宅基地建房子。
石榴道:“把南山脚下那块荒地开出来建学堂吧。”
听她这么说,三老头脑子里都不约而同的浮现起了村南头上山去的那片一年到头杂草丛生的地头——拾掇出来,倒是有那么平整的,建几间屋子做学堂,也不是问题。
就是那地杂草入土深,碎石头也多,要拾掇出来,是件不容易的事。
不过,庄稼人还怕开荒?村东头那一片一片的田,当初不都是大家伙开出来的荒地?
这地又跟开荒不一样,开出来就行,不用管它肥不肥能不能种庄稼的。
李族长当即便道:“那地方行!这会儿天不早了,等明早,我就找里长商量这事去,细拿一个章程来,既是全村的大事,自然全村出钱出力,只是这请先生的事,得麻烦石榴你了!”
石榴点头应下,见李族长态度坚决,也就没提办学堂她一力出钱的话,全村一起出力也好,都出了力出了钱,大家也会更珍惜这学堂。
建一间学堂,一百多户人家凑钱,平摊下来,也出不了多少,村里各家,谁也不差这点银子的。
不像三年前的光景,那时要提这个,起码大半的人都不会愿意的。
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外头也有了动静,却是范氏他们下工回来了。
时候确实是不早了。
石榴忙说正事,将盒子拿出来给老陈氏和范氏妯娌,“给族长奶奶和祖堂婶宗堂婶买了一支簪子的算是我孝敬你们的过年礼物。”
“这咋好,你又给费这钱。”老陈氏一见就皱了眉,上次跟着石榴去府城玩就没少让石榴破费的,这孩子,也太孝顺了,这又给他们买簪子。
范氏和陆氏也是直摆手。
石榴就笑:“我孝敬自个长辈还不成了?族长奶奶你们就收下吧,难不成是嫌这礼轻了?”
这哪起的事,老陈氏唬了一跳,考了李族长一眼,这才无奈的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