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命所指不一定是唇玉,若是指向老五那样的不肖皇子,届时怎处?”
伏乞盛飨道:“那也是天命,我等只好认了,又能如何?不过,如果天命有道,是不会指向五皇子的,兴许会指向十七皇子呢。当下人言汹汹,不动用天命罗盘,又岂能堵塞他们那造作之口?纵使十七皇子并非天命所指,料想他将来也不会任由他人揉捏欺负。如果天命无道,硬是指向了五皇子等不肖之徒,那也是皇朝的气数当衰,又能怎处?”
伏乞思盘踌躇半晌,说道:“也罢,为今之计,动用天命罗盘当是最好的选择。一旦天命选出了皇位继承人,本皇便是立马让出皇位,也不会有任何人说三道四了。如果是五皇子等人为天命所指,那么本皇便只有在亲皇的位置上干到死了。其间尚有几十年时间,说不定什么时候事情就会有所转圜。”
伏乞盛飨颔首:“既然你拿定了主意,那我回头就跟皇族耆老通报,先征得他们的同意,而后开启天命罗盘。这回乃是天定皇位继承者,料想谁都没有反对的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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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乞思盘道:“还有一个问题。这回皇子们联名上书,我想其中跟大皇子有莫大的关联。按照常理,大皇子乃是第一顺位皇位继承人,他现在恁般操切,说明内心很不平衡。设若唇玉就是天命所指之人,大皇子定然不服,届时该当如何处置?”
伏乞盛飨思忖片刻,说道:“只有一个办法,让他接任大柱国,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看情况,云淞要想完全恢复已然不可能了,堂堂皇朝不能长期空着大柱国的位子。我老了,精力有些不济,难以长时间署理,正好可以让给大皇子。”
伏乞思盘点头说道:“嗯,这倒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大皇子纵使仍有些不甘心,可是天命难违,况且他多少捞了些好处,应该可以安分了。”
商议已定,伏乞盛飨离去,伏乞思盘心情当即转好了许多。
启动天命罗盘,对皇朝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新鲜事,耆老们对天命甚为信奉,提不出任何反对意见,又都想见识见识天命罗盘的神奇,所以纷纷答应了,伏乞盛飨根本没费多少劲。
耆老们点了头,晚辈们自然不敢轻易违抗,并且又没有违抗的理由,也都爽快地赞同了。
皇子们闻之,除了大皇子伏乞拾寅之外,内心都很高兴。在他们看来,要是按照常规的办法选择皇位继承人,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机会——无论从哪一方面说,大皇子都是他们越不过去的槛儿,甭说大皇子是他们的长兄,便是从武功修为上看,他们也都跟大皇子差得远。而如果用天命罗盘选人,那就说不定了,谁知道上天到底是怎么想的,说不定老天爷偏偏不喜欢老大或者武功高的人、专拣年小修为差的呢。
大皇子闻知这个消息,心情转而变得复杂起来。他鼓动一帮皇子联名上书、反对燕阳接任亲皇,乃是为自己将来登上大位预留地步,可是现在,反对燕阳继任的目的算是达到了,亲皇不再提什么让燕阳继位的事,可是自己那些盘算也可能就此落空了——那天命罗盘选择的继任者说不定是谁,可能落在自己身上,也可能落不到自己身上。倘若落到自己身上,那么自己的如意算盘算是打对了,而如果落在了其他人身上,那么自己的一番心思便为别人做了嫁衣裳。不仅如此,自己还平白得罪了燕阳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煞星,如果哪天人家找茬对付自己,自己的处境将会非常狼狈。
到了这一地步,伏乞拾寅只能心存侥幸,指望那个天选之人就是自己了。因此,沮丧之中,伏乞拾寅偶尔有那么一丝欣喜。
亲皇准备启用天命罗盘的消息传到燕阳耳中,燕阳初时一脸懵懂,急忙来到兰邸向娘亲讨教。娭夷虽然身处皇宫多年,但是对这些事情也是第一次听说,一问三不知之中,只好命人把伏乞思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