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山上走了一天,被蚊虫咬得满头包,洗完澡后,陈氏赶紧拿出新制的青草膏子给俩娃娃抹上,也让儿子给柳大夫送一份去,陈家和也赶忙跟上。
柳大夫倒是没想到今儿一天都耗在了山上,原本只打算在山脚走走的,倒是没有提前备上驱虫的药粉,此时正躺在柳家的厢房里打着伞挠着脸,有些睡不着。
“唐大夫,您睡了吗?我娘让我给您送点止痒的膏子来。”
柳幺舅轻轻地拍了拍门,问道。
“没睡呢!”
柳幺舅和陈家和听见唐大夫应了一声,随即就是下床趿拉鞋的声音越来越近,吱呀一声,门就被打开了。
“我瞧瞧什么膏子?”
唐大夫接过青草膏,就着微弱的月光瞧,不大看得清,又闻了闻,招呼身后的二人随他进屋。
“是我家自个儿做的膏子,用了艾草薄荷混了山茶油制成的。止痒效果很好,唐爷爷我给您抹上吧……”
陈家和先前才帮着做了青草膏和蚊香,记得很是清楚,顺势想拿过膏子帮唐大夫抹药。
唐大夫伸手止住陈家和的动作,走到灯下,就着烛光仔细端详着。
“这倒是个好玩意儿,倒是有些像女人家用的油脂。”
唐大夫抠了一小块儿膏子涂到手背上,膏子很自然就润开来,被蚊虫叮咬的红包也凉悠悠的。
“这可是生财之道啊!你家做的多吗?卖我一盒,我也回去琢磨琢磨……这膏子可比紫草油还方便随手带着……”
唐大夫擦完膏子也少了几分烦躁,摇着扇子问道。
“倒是不多,送了些出去,家中也剩下几罐了,您要就把这罐拿去就成。”
柳幺舅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答道。
“唐爷爷,紫草,是咱们今儿在山涧旁挖的那几株草药吗?”
陈家和听到紫草,总觉得有些耳熟,仔细一想,便看向了唐大夫的背篼。
唐大夫也坐起身,一拍脑袋,走到了床边的背篼旁开始翻找。
“对,就是这个……家和,你明儿去庙会吗?不去跟我去陆家,我教你做这个紫草油。”
唐大夫相邀的诱惑到底还是诱惑大的,陈家和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
……
陈家的后院里众人们还在忙碌着,除了冬至和陈念到点就困已经先睡下,其它人都在灶房忙活着,为明儿庙会的头日忙碌着。
林秋缘几个惯用童工帮着搓完斑鸠叶又搓冰粉籽,搓完冰粉又搓凉粉草。
陈氏看着凉粉和冰粉颜色差不多,不注意的话还难以区分,便把紫苏饮子倒进了凉粉里头、把蝶豆花水倒进冰粉里头,放在盆中等着凝固就成。
“娘,咱们蒸点荞粑去卖吧,这玩意儿经得放,凉了也好吃……酥饼也烙上一篮子,若是不好卖,咱就留作午饭,您觉得如何?”
朱氏觉得光卖喝的饮子也不成,爬山可不得消耗体力?不得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卖什么不是卖?只要卖得动就成,若是卖不动,进自家肚子也不可惜不是?
何氏点点头,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赶紧招呼明儿要早点出摊的几人去歇息。
陈氏和何氏把豆腐点好压上,又给煮粽子的灶里攒了攒火,确定火不会掉出来后,才敢回屋歇息。
五月初四鸡鸣第一声,何氏就蹑手蹑脚地起床进灶房,开始揉面和面醒面,没一会儿,陈氏也摸了过来,柳外公也跟着起来烧火。
柳幺舅先打头阵,一大早就下鱼塘折了一大把荷花,一支支地卡在正正好大小的竹筒里,装了满满一背篼,直接放在天井内的大缸里,只等着晚些时候去庙会摆摊了。
柳幺舅上回用这个法子,大缸里的荷花可是过了两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