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实在该死。”元淮说道。
“他们该死?”诸葛忆荪听着,冷笑道,“不错,陛下乃天下之主,他们是陛下之臣民,身为臣民,反抗主君,从陛下看来,他们的确该死,可是相较而言,他们除一个臣民的身份,和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责任,富有四海的陛下又给过他们什么?高氏凶蛮不仁,好歹还给过他们钱粮,让他们与家人活命,好歹还真心对他们许下诺言,给他们和家人希望,陛下呢?陛下除了让他们的俯首帖耳的臣服于您,给过他们什么?不要说给过他们什么,陛下与皇室的一饮一馔,哪一个不是从他们身上榨取?榨取之后呢?您留给他们什么?不光没有留下什么,反而派出这样的恶吏作践他们,不要说是人,即便是牲口,都会心有不甘吧。”
“你放肆!你身为皇后,竟然这般替逆贼辩解,”
“逆贼?哪来有逆贼?若是这些逆贼也能吃饱饭、活得尊严体面,我大黎的天下哪里会有甘心依附高氏的逆贼呢?陛下将贫穷与侮辱强加在他们身上,踩着他们的头、任由他们在水深火热之中挣扎,难道他们俯首帖耳的忠顺于陛下吗?”诸葛忆荪铿锵有力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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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元淮被诸葛忆荪的一席话气得语无伦次。
“何况,替这些逆贼们辩解的,何止是我一人呢?陛下方才抱在怀中的又是何人呢?难道不是逆臣盛文山的女儿?难道不是盛文山协助高氏叛军攻下了洛阳?难道前线将士们与渤海叛军拼杀之时,陛下却抱着与叛军有勾连的逆臣的女儿寻欢作乐,你就是这般报答将士们的一片赤胆忠心的吗?”
“你竟然如此忤逆朕,”元淮愤恨地说道,“你身为大黎的皇后,口口声声为这些大逆不道之人开脱罪责,又包庇谋害太子的嫌犯,实在是……不配久居中宫国母之位,等朕明日一早,就将那两个嫌犯送到刑部问责后,就会降罪于你,你且回宫去,听候处置吧。”
“陛下要如何处置,我一定换上朝服,坐在坤仪宫中,悉听尊便,”诸葛忆荪说道,“只是甘缪与甘绎二人,我绝不容许您将他们送到刑部去,任由尉迟贞的爪牙,折辱践踏他们的。当初陛下正因为自己一点的疑心,就纵容裴氏,害死了清白无罪的妙箜与倩簧,她们还正当妙龄,就这样凄惨死去,同样的事,我绝不容许再发生第二次。”
“皇后为了区区几个下人,当真要与朕针锋相对,甚至不惜行谋逆之事吗?”元淮面带怒意地问。
“臣妾岂敢?”诸葛忆荪说道,“臣妾这就回宫去,听候陛下发落,又岂敢行谋逆之事?请陛下安心就寝,只当臣妾方才之言是胡言乱语,臣妾这就告辞了。”
说着,诸葛忆荪对着元淮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稽首大礼,便头也不回地带着双鲤等人往坤仪宫走去了。
御心蛊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