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黎带着八百精锐风驰电掣,日夜疾行,终于在三日之内赶到了边防之地。
他没有大张旗鼓的行事,反而悄无声息地将八百人分作小队,融入了当地的队伍,吩咐他们着重观察异常。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那伙组织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居然如同嗅到猛虎之味的野犬,逐渐收敛了行动,低调起来,接连几日都没有任何动静。
胥黎见此情况,也并不着急,每日依旧和左右副手打扮成普通士兵的样子,早中晚巡视防线。
只不过,他每日所居住的帐篷并不固定,至多只待一晚便转到其他地方。
此时正是一年之末,十二月的风凛冽彻骨,吹过军营之处,无不显现出一片肃杀,把那些来自京城的笙歌乐舞、富贵荣华刮得连渣都不剩。
踏上城墙,胥黎耳畔的军旗猎猎作响,他眺望远方,越过城前几千里的黄沙旷地,就是燕国的城池。
是燕国人吗?
他却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眼前一切更像是一层表象,如那被劲风吹起的黄沙,试图蒙蔽他的双眼。
这其后,有什么东西正在蛰伏,只待他深耕挖掘。
事实证明,只要足够沉得住气,那么对方总有漏出马脚的时候。
又过了两日,西营突然来报,军中帐篷失火,正是胥黎前日才住过的地方。
看来自家军营透露出的消息,要两日才能到达敌军手中。
胥黎暗中记下。
他并没有让自己的人手参与救火行动。
因为他推测,对方只是知道了他已经来到军营,却并没有摸清他到底有多少人马,所以暂且不能让自己的人手暴露。
胥黎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写入密报,派人加急遣送回宓奚。
宓奚查阅过后,似乎也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他紧急召来兵部,命其清点整理军资储备,其余五部也被分派了任务,忙碌起来。
边关的云似乎卷到了京都,天气整日暗沉沉的,像是要落雪,却迟迟没有动静。
本是岁末之时,该是一年之中最轻松闲暇的时候,皇宫之中却没有如同往年那般热闹繁华,反而人人都严阵以待。
当然,这一切都和小狐狸简毓无关,就算天塌下来了,那么她也只是一只小狐狸。
作为一只狐狸嘛,那就只需要吃喝玩乐就好了,简毓无忧无虑地想。
冬日犯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是狐狸的缘故,简毓感觉自己总是格外倦怠,再也不像之前那般活泼好动,就连御花园都没心思去了,每日不是睡饱了吃,就是吃饱了睡,偶尔被宓奚骚扰,也都不往心里去。
脑袋总是昏昏沉沉,记忆也总是不那么清楚,但是她清晰的记得宓奚被刺杀的节点绝对不是现在。饭票活得好好的,所以她对宓奚的事情也并没有那么上心了。
宓奚越来越忙,总是连着好几日都不曾踏足后宫,偶尔来了,也只是往都梁殿去。
并且总是在深夜,带着深重的寒气直奔榻上,不顾简毓的挣扎把她揽在怀中,沉沉睡去,不过一两个时辰,便又要起身穿戴完毕,开始批奏折,上早朝。
关键是他不光自己睡得少,还要把简毓栓在身边,把她折腾得叫苦不迭。
是谁穿越了也逃不过早八?是我啊!
宓奚还开发出一种小狐狸的新用法,那就是批奏折批累了的时候,直接拽过简毓垫在桌子上当枕头,浅眠一盏茶的时间。
冬天的小狐狸毛发厚实又暖和,每日被云笠云蔚熏得香香的,拿来做枕头那是相当合适的。
【我不是枕头啊啊啊!快把我松开!】
垂顺的银发隐没在茸茸白毛之间,让宓奚心情难得地得到放松。
他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