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援兵…?”
战场上,护国军瞅瞅倒在脚下的敌军,又瞅瞅来势汹汹的漠北军,轻声呢喃。
姜安抹了把脸,将血擦的更匀,都看不出她原本的模样。
小姑娘攥紧了长枪,“愣着干嘛,攻城!”
她的话如同惊雷般炸响在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将士们耳边。
一身银甲的姜安最先冲阵,手持长枪杀入敌军中。
她所过之处东离军倒飞一片,势如破竹!
有了援军,将士们攻势更猛,一场本该惨烈的战事只打了个把时辰就攻下了这处关口。
等到不再有冲阵的喊声和鼓声,就连刀刃相撞的声音都停下时,姜安总算是扔了手中的长枪。
她迎着山边的夕阳,回头看去。
天空残红的余晖映着她眼前的战场…
姜安慢眨动着眼睛,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的那一刻,她甚至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战场上,想象中的欢呼不在,代替欢呼和喜悦的是麻木和茫然。
他们的脚下,敌军与自家人战死的的尸体七零八落的散了一地…
姜安的视线逐渐模糊,她的眼前似乎有人正在不断靠近。
下一刻,她的世界翻转。
她就说,不喜欢战场吧…
这是姜安意识残留时最后一个念头。
“姜安!”
同样满身血污的谢云山扔了枪,朝着仰倒在地的姜安飞奔而去。
“小姐!”
“……”
离着小姑娘最近的是来援的漠北军首领,他翻身下马,将小姑娘抱在怀里。
阿满还没来得及检查姜安的状况,怀里的人就被另一人抢了去。
谢云山抱着人满目惊慌,“哪里受伤了?”
他晃了晃怀里的人,声线都在抖。
“没受伤!”
阿满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温润的脸来。
他压住谢云山的肩,迫使他冷静下来。
“她只是太累了,睡着了而已。”
“嗯?”
谢云山根本不信。
酿酿此时过来,认出了阿满。
“他是漠北的新任萨满,懂医术…”
漠北萨满…
谢云山这才发现此人甚是面熟,是当年医治胡晏时,老萨满要走的那名男子。
他成了萨满。
谢云山总算是信了阿满的话,有些哭笑不得,“睡着了…”
“她从回来北地就没好生睡过觉。”
最重要的一战总算打完了,松懈下来会如此也不奇怪。
孟不忍:“让她睡吧,剩下的事情我们来就好。”
……
小姑娘这一睡,生睡了两天。
小侍卫守着主帐,总是不放心的。
他每隔一会儿就偷偷摸摸进帐探探小姐的鼻息…
有一次被他哥正律逮到,小侍卫又成功收获了一个大鼻窦!
第三日,姜安总算是睡饱了。
正言进帐时,小姑娘半坐在床榻上,头发有些乱,眼神有点呆~
“我睡了多久?”她声音有些哑。
小侍卫扔了手上的盆,转身夺门而出,“小姐醒了!”
姜安:?
嗯?
过了一会儿,营帐的帘子被一颗虎脑袋顶开,“吼?”
真醒了?
小姑娘举起手,“嗨?”
白虎退了出去,“吼…”
真醒了啊,也太能睡了。
它甩着尾巴去晒太阳了。
姜安:?
为什么都不和她说话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