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是五味杂陈,他才22岁啊,可是鬓角间已经隐隐若白发,心里很心疼,皇帝已经多日未曾到坤宁宫安歇了,通过打听,也未曾听说招其他嫔妃到乾清宫侍寝。为了批阅奏折,两日未曾合眼,他太累了,他太需要休息了。
周皇后还在轻轻的给朱由检按摩头部太阳穴缓解疲劳,朱由检却突然间坐起,额头出汗,原来做了一个噩梦。吓了周皇后一跳。
两人的感情很好,朱由检略带歉意的笑笑“梓潼,吓到你了吧?”
“没有,妾身只是心疼陛下”说罢,忍不住低声抽泣。
朱由检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周皇后的脸,为她擦拭掉泪珠,说“这是天家的责任,容不得朕歇息啊”
周皇后赶紧拦着,先吃了早膳再说。说完不由分说,舀起了一碗莲子羹,亲自喂到嘴边,朱由检笑笑说道:朕自己来。
半个时辰后,朱由检就要起驾去乾清宫了,那里是他的寝宫,也是他待得时间最长的地方。他会在那里用午膳,休憩,甚至接待个别大臣。
骆养性从乾清殿退出后,接着侍奉的是司礼监曹化淳和贴身太监王承恩。
曹化淳出列念道,陛下,宣府巡抚沈棨自辩书已到,是否开读?
“念”。
“五年七月二十三日,原任宣府就逮巡抚沈柴奏辨:
誓书先经毁裂,所犒实系俺卜部落喀喇沁诸人,并未允其有门生力说并誓之举,蓄监视内臣王坤所亲见,比其自誓,永不犯边之后,因责以掠畜之罪,即罪生事,头目尽还所掠驴牛,旋即离边而去,且所出皆其捐赔,绝不敢开销额赏,重为本朝体统,虑更为后日开端虑也。俱乞——究明。”
“这个沈棨不光把责任分给王坤,还竟然说主要给喀喇沁部?还敢继续欺骗朕呐?”
下旨到内阁,发下宣府巡抚沈啓本,钦奉御批:“明明以国号下与逆奴并列并誓,又给之金帛等物,尚敢修饰,损威辱国,专擅欺君!钦此。”
朱由检其实还是不清楚沈棨实际到底做了什么,还把主要重点放在了沈棨在书信中称呼对方为大金,与大明对等是不合适的,另外又给金国金帛等物是不合理。有点丧权辱国,是专擅欺君的表现。
其实以沈棨的所作所为,作为一个地方巡抚,他有什么资格来跟敌方私自谈判?他在后金军队最困难的时候,给后金粮食资敌,在危难中挽救后金大军,直接导致了林丹所部的彻底溃败。间接导致了整个大明的北方一线彻底丧失了缓冲空间,开始直面后金的铁骑。这些难道还不够沈柴凌迟处死的吗?沈棨是一个纯粹的卖国汉奸所为,不能说朱由检刻薄寡恩。
这一奏章念毕,还有更多的奏章,每天的奏折很多。
原山东巡抚余大成补报:“……伏维疏报,登莱总兵张可大竞日奋战,战至初二,部下游击陈良谟、中军管维成、守备盛洛、姚士良、盛长识等相继阵亡,身边亲兵伤亡殆尽,事不可为之际,可大手刃其妾,后自缢而亡,其情可悯。登州卫指挥使金友胜为火炮炸膛所伤,当场化为齑粉矣……登莱都司栾巨金始终立于城头来往搏杀,终至寡不敌众,力竭被俘,叛贼以巨额财富相诱,巨金不为所动,被叛贼五马分尸,巨金至死骂不绝口……另有副总兵丁思候、裨将程仲文、祖邦楼等均在攻城中战死……”
“够了”崇祯皇帝朱由检大喊一声,毕竟不是好消息,谁都不愿意听。
尽管已经即位五年,但是朱由检毕竟出生于万历三十八年腊月二十四日,此时年仅22岁(虚岁),还未养成极深的城府。
王承恩被吓得一哆嗦,赶紧立刻停止朗读奏折,瞟了瞟旁边的曹化淳,希望他能够替自己解围。
曹化淳此时已经年老体衰,对大明皇帝忠心耿耿,而王承恩就是他为朱由检留下来的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