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州城的治安,直到黑柯接手后,经过了三天的血手整治,方才真正平息了。
为此,甲寅与曹彬好受了一通来自黑柯的鄙视,说你们那一套,对付汉人行,对付党项就要学吐蕃,用鞭子,用刀子,知道蕃部除了首领外,谁最受人尊重?是行刑手。
黑柯行刑的手段极具仪式感,他在东西南北城各树了二十个行刑架,并亲自担任行刑手,手执曲柄大斧,先在东城剁下一地的脑袋瓜,一个个在行刑架的木枪上插好,排的整整齐齐,再到南城,一路走去,狗见了都夹尾巴。
说来也怪,他就这样大模大样的在街上走着,竟无一支冷箭来招呼。
曹彬直言受教了,自此不再管理州务,拉着甲寅杨业等将领一起研究下一个作战计划。
银州既下,那么下一个目标自然是夏州,可惜天公不作美,一场大雨既密且急,虽说这雨只落了一天就天晴了,但满地泥泞不好行军,索性便在银州多呆了两天。
哪知这一停,却是停对了。
先是长安急使送信至,说黄河以西的黑山党项准备投诚,朝廷已派官员正式接治。然后又是北征统帅向训派来的飞骑传讯,把李彝殷病死及党项内乱的消息进行了通报。
如此一来,这兵便不能急着出了,当静观其变。
两日后,斥候飞骑,带来了真切的消息:灵州党项军拥立拓跋光昭为主,或将投降,而夏州城里的拓跋光睿则断言父亲为拓跋光昭谋害,要为父报仇,并自宣为莫宁令。
听完消息,甲寅有些发懵,挠挠头皮道:“这就兄弟反目了,当我们是空气了不成?”
曹彬笑道:“攘外必先安内,这种事太正常,兼之藩族崇尚狼性,选接班人一般不会事先完明确,这样好互相砥砺,只是这李彝殷死的太莫名其妙了点,才出现了这样的局面来。”
“那我们怎么办?”
“再等两天,看看会有什么好戏。”
祁三多讶然:“还会有好戏?”
在这方面,出身沙陀族的勋贵之后白兴霸就比祁三多的眼界开阔多了:“必须有好戏才是,某估摸着,要是拓跋光昭向向帅投降的话,拓跋光睿也会跟着向我们投降。”
甲寅笑道:“那可就美了,不用打仗了。”
曹彬嘲道:“你可想美了,拓跋光睿会向我们投降的可能性很大,但仗还是要打的。”
“为什么?”
“因为投降是有条件的,谈不拢谈得拢我们都要继续出兵,这样吧,银州城就让黑柯先镇守着,我们大军向夏州开拨,不急不燥的慢慢推进,真要有谈判事,也要由向帅那边为主,我们配合,如何?”
甲寅点点头,道:“好,谁愿为先锋。”
“末将愿往。”
杨业与祁三多同时起身讨令。
甲寅笑道:“三多呐,你就跟大军一起吧,省得超子嗷叫着又跑你那去,再说了,安营扎寨,斥候哨探,我还就信任杨将军。”
众人大笑,只祁三多挤歪着怪脸,白兴霸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莫急,等哪天你四哥身体大好了,某为正,你为副,咱哥俩一起嚣张去。”
……
银州这边还在讨论拓跋光昭是否会真降的时候,灵州的城门已然洞开,使者慕容俄西缓缓策马出城,向秦营而去。
拓跋光昭被拥立,他也有一份功劳在内,确切的说,是拓跋光昭开出的条件比较让人接受,投降、求和,一切责任由拓跋氏来担当,那么,这样的担当就需要一个与之相匹配的身份,有名无实的二王子与莫宁令是完两个概念,所以,只要不是丧心病狂的好战分子,大部分领军将与随军的族长都把票投给了这位二王子。
你去求和吧,灵州城我们帮你守着。
拓跋光昭一上位,便实践他的诺言,在为出城请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