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动,幡不动,是施主你的心在动啊。”
易荷笑她。
千橙自然听出来,易荷这是拿参禅的故事在打趣自己,板着脸佯装听不懂。
忽然看见易荷手上多了样东西。
她轻轻捧起易荷的左手,摸摸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道“什么时候戴上的,我居然都不知道。”
易荷那枚婚戒并没有选择很大的钻石,比例却刚刚好,更显出她手指白皙纤细,顶部夹镶的一颗钻石,约莫五十分的样子,易荷被她看得有点不自然地缩缩手,而那可钻石则立马在阳光直射下发出五彩光芒,令人瞬间陷入迷幻的色彩。
“本来没想买钻戒的,还不都是个华而不实的形式,但最后廖可非说形式也得形式一下,就……”
易荷自己先是有点说不下去的,忽然问“千橙,其实这么多年,你有向往过婚姻吗?”
千橙被她这么一问,心口如钝钝地遭受巨石一击,倒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我也知道之前的事情,或许会让你有些怕再被蛇咬,所以一直也没问过你……”
千橙扪心自问,她也是个女人,自然是想过的,可总归是排在其他事情之后,除了担心再碰到一个方舟以外,或许对自己的能力也有所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就过于稚嫩,看不清楚人心呢。
易荷见她漠然不响,或许有点后悔问这句话,忙伸手不自觉地掩饰左手的无名指位置,随后,推了一杯茶过来。
“易荷……我想问你,”
千橙却抬眸,大大方方拉过新婚之人的手指参观戒指,继续说“你觉得结婚幸福吗?”
易荷愣了一下,随后正色道“一点也不好,我都后悔死了,一点也不自由,处处要受廖可的管辖,非要进贡工资,非要我花钱添点衣服,吃的东西也一箱一箱买,说担心我老是不吃肉营养不均衡,还有啊……”
千橙本来听她说“一点也不好”时微微变色,知道人们常说婚后待遇会下降,没想到如此明显。
可听易荷这小妮子说得越来越带劲,原来是在说反话啊。
她火冒三丈,一下子拍在桌上,道“哼,谁要听你秀恩爱,我……”
说到这里,装不下去了,噗嗤一声笑出来。
易荷本来就是想逗她打闹,如今更是一起笑出声来。
“说真的,参加你的婚礼以后,我倒是真有点期待呢。”
千橙终于讲出心里话。
想起婚礼那会儿,虽然仪式简单,亲友不多,可或许因为新人之间情谊融融,更显无可替代。
迎亲时的喧嚣,易荷本想好好整廖可一顿,可看他玩游戏玩得脸红脖子粗,又有些于心不忍,还特意悄悄嘱咐千橙降低了难度。
仪式上,他们话不多,可彼此看上一眼,就仿佛能说出一大堆情话来,千橙在底下看得简直想哭。
尤其是易荷说他们相知相恋经历那段,其实说的很普通,可千橙觉得,情感或许就是在这种平淡中萌芽生长的吧,也觉得他们一路走来不易,竟然又落了几滴眼泪。
想自己马上三十了,这么情真意切地哭泣,真是近年来少有。
正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易荷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
“喂,老大。”
千橙装作无聊去玩弄身边一个文件夹的边框,其实耳朵早就竖了起来。
她知道,易荷会叫老大的,也就千橙和齐年二位了,这打电话来的人自然不言而明。
“嗯嗯,好的好的,那份文件我明天就去找他们签字。”
看来是说公事,千橙信手扒拉几下电话线,正想离开,却发现易荷表情一凝,然后看了自己一眼。
“是,在这里……行,我会转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