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沈大姑娘是个极有气魄的”,内侍在王府多年,察言观色,眼见着秦王和周铮对沈彤另眼相待,心知萧韧和沈彤的亲事十有八、九是板上钉钉了,于是言语上对沈家母女更加恭敬,他道,“从住进秀禾胡同至今,沈大姑娘没有丝毫畏惧,举止从容,落落大方,奴婢仿佛看到了另一位沈姑娘。”
“哦?她和沈姑娘有相似之处?”周铮没有见过沈彤的这位姐姐。
内侍看出周铮对这件事情有兴趣,便也愿意多说几句:“按理说沈姑娘与沈大姑娘没有血缘,不应该长得像,可是说来也怪,这位沈大姑娘无论是容貌,还是气度,就连举手投足都和沈姑娘极像,可是又比沈姑娘多了几分温婉,奴婢不是说沈姑娘不够温婉,而是沈姑娘是习武之人,即使是不经意间也会流露出刚毅之气,就如樊将军那般。”
周铮轻笑,道:“莫非当年沈太太挑选养女的时候,还是特意挑得长得相似的?有趣,真有趣。”
他问内侍:“沈大姑娘见到你们两个,也没有吃惊?”
内侍是阉人,生得细皮嫩肉,面白无须,加之奴才当得久了,就连走路都是缩肩弓腰,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内侍垂手而立:“正是,这也是奴婢们觉得沈大姑娘不同于寻常闺秀之处。”
周铮哈哈大笑,指着内侍的鼻子道:“岳阳是这样,你们也是这样,一个两个的都被人看破身份,人家既然看出你们和王府有关系,说不定还会以为是沈姑娘让你们来的,这样一来自是不用害怕了,什么气度,什么从容,不过就是人家知道没有危险罢了,你们啊,自作聪明。”
内侍连忙朝着自己那白嫩的脸蛋上打了一巴掌:“三公子这么一说,奴婢就明白了,还真是自作聪明,奴婢该打。”
周铮既好气又好笑,这两名内侍摆明是在为沈大姑娘美言,若说他们被收买了,倒是不太可能,可是没有被收买,还能为一个刚认识几天的人这般这般,可见那位沈大姑娘要么真如他们所说,是个如沈彤般出色的人物,要么就是个极有心机的。
他站起身来,道:“既然都被看破了,我这位主人家再不露面,难免失礼,走吧,去秀禾胡同,我倒要看看沈太太疯成什么样,沈大姑娘又是何等出色。”
周铮是认定内侍是夸大其辞了。
可是当他见到沈大姑娘时,还是吃了一惊。
沈大姑娘和沈彤确实有几分相像,举止也确实端庄大方。
可这种吃惊也只是一刹那,看仔细之后,便觉出不同了。
沈彤身上有一种力量,震摄的力量。
这种力量不仅是因为她的美貌,更多的则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凛冽干练。
无论她身边站的是天之骄女的宜宁郡主,还是英姿飒爽的樊帼英,她都是最引人注目,最令人一眼难忘的那一个。
年纪越大,气场便也越大,即使她明艳动人,笑容灿烂,可是周铮和岳阳他们几个,却也只敢远瞻不敢近睹,除了萧韧,谁也不敢往沈彤身边凑。
而沈大姑娘身上是没有这种气场的。
或许是有沈彤先入为主,再看沈大姑娘时,周铮索然无味,美人见得多了,沈大姑娘无非是另一个美人而已。
他对沈大姑娘微微一笑,谦和地说道:“在下在此地小住,得知有贼匪作乱,担心沈太太和沈姑娘有危险,但让人将你们接过来了,多有冒犯,还请沈太太沈姑娘见谅。”
沈大姑娘心里冷笑,这位秦王三公子嘴里说得客气,可是语气却没有半分歉疚,果然是被众星捧月惯了的。
“三公子太客气了,哪有什么冒犯啊,若不是您让人把我们接过来,家母的病......”沈大姑娘用帕子轻轻拭着眼角。
“令堂这病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