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累。
只见周恒却淡然地凑到近前,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老将军是让我给您诊治是吗?”
曹将军这回认真地点点头,周恒将那表格拿出来,翻到最后一页,将其展示给曹将军。
“这上面记录着您的病症,可是刚刚您夫人说一年多之前开始,您浑身都是疹子,后来都是红斑,出血流脓结痂,不断反复,可太医院并没有记录,可见你并不信任这些御医。
既然您让我诊治,我先言明,你要配合我的治疗,只有您积极配合,才能有更好的预期效果,我们才会事半功倍。”
曹老将军再度点点头,他费力地用左手指着自己,想要说明白,不过说出来的都是单个子,口水也流了出来。
“哦(我)杭(想)嘘虎(说话)动”
即便不清晰,周恒也猜得到,这都是什么意思。
“我懂了,你想说话想走路,想象正常人生活,所以更要配合治疗,今日我先给您施针涂抹药剂,晚些会派人来给您注射药剂,并且给您按摩。
常言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您这病已经有五载,想要完全治愈非常难,不过口能言,足能动还是有希望的。”
老将军用力点头,这回看向周恒的眼神都带着不一样的光彩,那种满满的希翼,似乎要溢出来。
周恒看向薛老大朱筠墨。
“将老将军扶着坐起来,然后小墨扶好帮着老将军将亵衣除去,薛大哥去车上,取下来一张轮椅,每天都让老将军出去散散心,这房间也要每日定时通风换洗,至少让你明日开始身上不在痛痒。”
薛老大力气大,不过不敢对老将军用蛮力,这人躺着时间长了身上都酥了,哪一下用力掌控不好都容易骨折。
取了一些被子挪到后面,摆成一个半环绕的界限,朱筠墨站在床上,帮着曹老将军将亵衣除去,瞬间味道更浓烈了。
不过朱筠墨一点儿都没有嫌弃,可能是大同之行,让他见过军人的样子,此刻看到老将军就想到父亲,双手抓着老将军的肩膀,将人固定好。
薛老大去取轮椅,周恒这里开始施针。
老将军长期卧床,也没有得到很好的医治,此刻虚弱的厉害,马上去疏通血栓意义不大。
再者当时太医院的人已经对曹老将军施救了,自然很多活血化瘀的问题也能缓解一些,至于长时间卧床,有很大一部分是心病。
朱筠墨之前介绍的清楚,这个曹老将军最看中的长子战死,对他的打击极大,小儿子不学无术,整个曹家算是败落了,这样的心病存在,能好了才怪。
周恒收起心思快速施针,片刻二十几针,全部扎在曹将军的头顶肩部和前胸,还是温灸同时进行,很快曹将军脸上也见了汗。
守恒抬手擦了一下,用手指捻了捻,全部是冰冷的油汗,周恒微微蹙眉,看来他的问题还真是多。
“老将军壮年时,是不是受过阴寒侵蚀?”
曹将军点点头,嘴唇动动没出声,此刻估计是想说,但是说不出来。
周恒明白他的心思,朝曹将军笑笑。
“那就一并诊治吧,等您好了,一定给我讲讲您都经历了什么故事,可好?”
正说着门一响,薛老大搬着轮椅进来,将军夫人也紧随其后,估计是觉得如此长的时间没动静,这里出了什么事儿。
不过见到曹老将军腿垂在床边,身上都是银针,瞬间将军夫人的眼泪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