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站在骆阳平面前的是个年轻女人,长得极为美丽,却面无表情。
在夜视视景里看去,她一张惨白的脸泛着绿光,目光如电死死盯着这里,骆阳平感觉自己要尿裤子了。
他刚才之所以那样问,因为这女人身上的服饰跟那尊巨型石刻雕像几乎一模一样!
“撒库拉,撒库拉…”停止移动的她竟然开始说话,音色是那么的动听,却同样毫无情感。
她只是不断重复着那个词,骆阳平慢慢把手伸入大衣口袋,抽出来时手心里放着那两片已经皱褶的花瓣。
“撒库拉”正是日文樱花的意思。
这女人看到两片花瓣,好像一下子就有了生气,缓缓抬起一只手,然后花瓣竟脱离了骆阳平的掌心,慢慢悬浮到空中,停顿了数秒,开始一点一点淡褪消失!
骆阳平简直看傻了,等花瓣完全不见,这女子的脸却有了些许血色,由惨白变成了樱花那样的粉红,当然,在泛绿的夜视里看着依旧有些渗人。
现在他们两人的距离也就一米半,骆阳平却听不到对方的呼吸声,冷汗已经在他脸上流淌,自己面对的难道不是女神,是个女鬼?
好在自己戴了个诡笑着的面具,看上去应该也挺吓人,这像保护栏一样多少给了他一丝心理安慰,只是这女人挡住了去路,接下来该怎样?
他正茫然,女子竟又说话了“多莫阿里嘎多。”
她的脸上虽然还是没表情,目光却感觉柔和了些,语气也软了一点。
那只是一声“谢谢”,说完这个女人就转过了身,沿着来的路又走了回去。
然后令人惊讶的事发生了,她走过的地方,迷雾都开始向两旁飘散,使石板路清晰地显露出来。
她走的速度也很慢,似乎在等着骆阳平跟上去,他当然不会错过这宝贵的机会,一步步开始朝前走,和那女人始终保持十来米的距离。
此刻的情景十分的奇异,烟雾听话地退到了路的两边,形成了两道雾墙,骆阳平看着这违背基本物理学的一幕,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跟在女人后面走了很久,一直有种半清醒半迷糊的感觉,忽然,前边又传来了那句话“喂,等一下,给我回来!”
随后骆阳平就看见一个光点由小变大朝这里快速飞过来,前面的女人却一点躲闪的样子都没有,然后…那光影直接穿过了她的脖颈!
骆阳平完全呆住,那金色的光影分明就是变大了的小怪兽,而那女人,竟好像是虚的!
她还在往前走着,速度也没变,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而这个小怪物扇着翅膀径直向骆阳平冲过来,竟也丝毫不闪避。
他眼瞅着这飞速的东西直接撞上了自己的胸脯,然而…什么感觉都没有,他猛然回头,光影早已穿过去,短短两三秒后就在空中消失,就好像从头到尾只是个幻影一样。
骆阳平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他把头转回去的同时也把面具摘下,果然,眼前漆黑一片,没有什么雾墙,烟雾依然四处弥漫,他咬了咬牙壮起胆子快速向前走,在原本估计该追上那个女人的地方,却什么都没有。
原来一切都是戴面具带来的幻觉!可是…当骆阳平把手伸进口袋里摸时,发现那两片樱花瓣真的没了。
不对,刚才的经历是那么的切实,不是幻觉,至少不全是,他正想着,却在黑暗中听到细微的脚步声—一级一级踏着台阶走的声音。51
他已经意识到是什么,立刻将面具重新套上,果真还不到一分钟,他看见了正走过来的自己!
那毫无疑问是刚才的他,骆阳平眼睁睁瞅着这个“自己”穿过了自己的身体,冷汗又流了下来,他回过头,看到这个“自己”走到离这里几米的地方开始弯腰大口喘气。
然而景象就到这里结束,刚喘了没几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