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握在那只手里,于是又伸手尝试去掰那些指头。
可惜五根手指早已僵硬,硬掰肯定会断,骆阳平当然不忍那样做,但他清楚那样东西一定极为重要,于是用小刀的刀柄从野边拇食二指间的缝隙塞进去,立即触到了硬物。
骆阳平小心翼翼一点一点捅,终于把那东西从小指那端的空隙捅了出来。
他捡起来用光一照,发现这竟是个黑色的u盘!
盘上没有任何品牌标记,看上去像是特制的,骆阳平突然明白过来,这是野边特地留给他的。
u盘里无疑有重要的信息,骆阳平也马上把它放入了衣兜,现在他的身上只有三样遮盖物,一件破洞不少的大衣,一条单裤和一双鞋,而且一分钱都没有。
骆阳平瞅了瞅野边,他穿了不少,口袋里也许有纸币,但从逝者身上扒衣服和搜钱这种事实在过分了,何况野边还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于是骆阳平慢慢站了起来,拍了拍大衣,然后像传统日本人那样对着遗体双掌合十,“大块头,你好好睡吧,我已经明白你的用意了。”
他转身借着手机光走到那条当初下来的台阶,一步步踏上去,然而到了顶端,出口严丝合缝连一点外头的光都透不进来,他举手托了托,那层地板纹丝不动,显然从里边没法打开。
骆阳平拿着手机照每个角落,确定没有任何把手之类的东西。野边知道自己必死的情况下带他来这里,并不是拉人陪葬,这点骆阳平很清楚,所以这地方一定另有出口,否则氧气早就消耗光,他不可能还像现在这样呼吸。
于是他回到下面,先在地下室四边走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和外界想连的地方,可惜这里没有蜡烛和打火机,无法观察气流方向。
骆阳平又坐下,坐在那张椅子上,“一定有办法出去的”,他正这样给自己鼓劲,手机又暗了下来,于是他又一次摁亮,然后脑子里也像划过道光一样亮了。
他直接进入信息栏,果然,有一条很早就发出并且被看过的短信,是由一个陌生号码送过来的。
“小子,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希望你有够聪明能发现这条信息,地砖。”
这无疑是野边留下的,骆阳平立即起身开始照地面,逐块逐块找过去,终于在墙角看到几块颜色有些不同的地砖。
这几块砖构成一个大正方形,和墙壁以及旁边的其它地砖间有明显的空隙,骆阳平把腕子伸过去探了探,果然有气流感。
他把小刀塞进缝隙用力一撬,地砖很轻易就被翻动,原来只是表面上连在一起的几块,其实是同一块大砖头。
骆阳平收起刀子用双手将砖使劲抬起,一个正方形足够一人进出的通道口赫然在目!
他注视着通道口片刻,然后转回头最后一次看了躺在那里的野边一眼,“阿里嘎多,诺比桑”,随着这句告别语,骆阳平束了束大衣的腰带,一纵身跳了下去。
通道果然极浅,即使站到底胸部以上也依然在地下室里,但地砖下半米处,却分明有一个通往外边的横向通道。
于是骆阳平深呼吸了一口气,艰难地挤缩躬身,让自己钻了进去。
通道这种东西对骆阳平来说早已没有新鲜感,长的短的大的小的横的竖的石头的金属的他都爬过,感觉自己上辈子也许是个矿工。
这段通道又窄又短,爬到尽头估计也就五六十米,骆阳平感到呼吸越来越顺畅,但潮湿味让人难受,他抬头望去,一线光亮从上方几米处透下来。
一截早已生锈的铁梯就竖在眼前,骆阳平先抬脚试了试结实程度,才一格格爬上去,攀了没几格就到了顶。
顶部是块大钢片,骆阳平举双手奋力一推,钢片毫无障碍地被挪开,同时掉下不少泥土,他先摒息听了听,再小心翼翼露上去半个头,眼前眼旁全是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