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收钱是怎么着,“保持联系”我只说了这四个字,然后开门下车。
也难怪他不打手机而要专门来一趟,我望着出租车远去,长长出了一口气,自己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希望这两人有机会重新在一起吧。
但现在重要的事却不是这个,我明白骆阳平一定是那天记住了车子的大体涂装,在网上查到了相关的计程车公司,然后不知在哪家地下黑网吧里利用电脑技术骇入了公司网络,再查到所有出租车及其驾驶员的资料,计呈亮住处离相关区域较近所以被造访,也可能这姓骆的可怜虫敲了不止一个人家的门。
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干,既然要和我打交道,那天跑掉干什么?
这里头一定有原因,我感觉这小子肯定还有没告诉我的东西,只不过此刻没空想这个,往前走过两个路口,就是我的目的地—馨心儿童福利院。
一走近这里,我的心境就变得完全不同,那个可怜的孩子,还有他死在我怀里的阿姨,像巨石一样堵在我心头!
我很难去面对小岩,如果他正和别的孩子在草地上玩,那我只需要远远地看几分钟就好。我也不想去见那位姚院长,她难以捉摸的眼神仿佛能轻易挖出别人最深层的心思。
我走到福利院对面的路边,站在一棵行道树后,也许是因为时间还早,对面铁栅栏后修剪整齐的草坪上此刻空空如也,我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一个孩子出来,于是从树后走出穿过马路到了栅栏旁—若干年前岳腾隆也曾经常站在这里注视他两个女儿。
可是我站了还不到两分钟,就听身后有人道:“是你啊,怎么不进去呢?”
我耳朵当然没有那个骆阳平的好,完全没听到脚步声,心里却默默叹了一下,缓缓转过身,道:“姚院长,很久不见。”
姚院长并不是一个人,怀里还抱着个小女孩,我心里倏地一震,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孩子。
“院长早”我笑了笑,然后故意问:“带着孙女出来散步啊?”尽管这女孩长得根本不像她。
“不是,是刚进来不久的孩子。”姚院长说着又把小女孩搂得紧些,“只有我抱着才不哭,跟我进去坐一会儿吧,看看小岩。”
“这样子啊”我迈开脚步跟在她后面进了福利院,“孩子的父母是出了意外事故吗,怎么会被送来?”
姚院长叹了口气:“孩子的爸爸是一家商业贷款公司的高管,忽然就失踪了怎么找也找不到,最终被警方确认为死亡,她妈妈受不了打击突发心脏病去世,孩子没办法才来的这里。”
我不能说自己天旋地转,但听到商贷公司高管和失踪时就都明白了。
我尽力保持冷静,还刻意装出笑脸—对着孩子笑:“小朋友真可爱,叫什么名字呀?”
小女孩瞅着我这张陌生面孔,像是又要哭,姚院长在她面颊上亲了亲:“琳琳不怕,叔叔不是坏人,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好不好?”
“高梓琳”小女孩很小声地说出三个字,却把我最后一丝幻想也击破了!
我其实已经想起在哪里见过她,只不过还想骗骗自己而已,那张从钱包里翻出来的照片,那个被一枪爆头的钱包主人…
一切都是有因果的,对高明泽、对我、对所有人都一样。
“说出来你不信”我们已顺着铁栅栏到了福利院大门口,姚院长又道,“琳琳对别的孩子很排斥,唯独和小岩玩得来。”
我无法形容听到这话的感受,只是假装高兴道:“是吗,太好了。”
其实也不是完全假装,小岩有个好的玩伴是好事,尽管对方是高明泽的女儿,只要我什么都不说,没人会知道。
我和姚院长进到楼内,很快就见到了屋里的小岩,他正蹲在地上和其他几个孩子堆积木,看上去很健康,心脏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我多少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