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舌头总比蟒皮蟒骨要软得多吧?
我握枪的右手并没被一起卷住,所以“砰砰砰”一连三枪射在这条蟒舌中央,然而—
我不懂,实在不懂,即使隔着牛仔衣都能感到这舌头是软的,但它只“嚓嚓嚓”闪出三个小火花,没一颗弹头能打进去!
这简直没道理,火花明明只有在子弹射硬物时才会有,我鼻子都要气歪,同时感觉自己的身体支撑不了十秒钟就会断成两截!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我意识开始模糊,被枪声震得嗡嗡响的耳朵却听到身后邱圆圆带着哭腔的声音。
她虽然是名特工,但终归是女孩子,看到眼前这景象不可能不害怕的,我很感谢她没软瘫下去,矿工手电光可以让我看到前方。
只是,冒险刚开始,难道就要这样结束了?我们连第一关都过不了?
就在这时,手电光里倏地映射出一种异色,一种十分朦胧微微带紫的颜色,然后我突地意识到,这并非是后面射过来的,而是…我低头一看,果然被蟒舌紧紧卷住的自己腰部,正透出那种紫光!
我仿佛刹那间明白了,右手扔掉枪,使劲全力将手臂伸下,从没完全被舌头盖住的皮带上,抽下了一把水果刀!
此时的我几乎已经窒息得要喘不过气来,视线也渐渐模糊,但刀子边缘这种朦胧的光我还看得见,而且也不是第一次看到,那时从孤儿院出来把刀对着太阳时,我就见过这种光了。
“看刀!”我想大喊,发出来的声音却那样的微弱,趁自己这次还没“死”,我右手用尽最后一丝使得出的气力,照着这条巨舌的一侧就刺了下去!
随即—
我感到了一阵极强烈的震颤,不是来自于我自己,而是蟒舌犹如触了电般,一下子一圈圈反抽回去,我眼瞅着刀尖在那舌肉上划出一道极长的口子,比舌头更红的蛇血“噗噗”就冒了出来!
“啪”的一声,我整个人被放空落地,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感从脚底一路升到头顶,然而我顾不得大口喘气,摒住呼吸右手一划拉一连四刀甩出去,分别击向两只蟒头!
最后一把刀准确无误刺中了刚才飞镖攻击无效的那只蛇眼,这次这眼珠子就没那么好运了,刀尖正从中间细长骇人的瞳孔里扎进去,“嗷—”这畜生竟然发出了一种不属于蛇类而类似狮虎般的低吼,随后那只蛇头就开始快速往后撤。
然而另一只蛇头却明显不甘心,张开大嘴高高仰起,没有吐出舌头,而是朝前箭窜猛扑向还没起来的杨平!
“小心!”我和后边的邱圆圆几乎同时喊了出来,杨平一手支地,身子向后翻滚,但没有皮革软甲覆盖的脖子好像还是被尖锐异常的蛇牙刮蹭到。
好在这只蟒蛇头没有再进行第二波攻击,在蛇身后退的情况下它显然不可避免被带了回去,我视线稍稍清晰了些,眼望着那几个绿色光点越变越小,伴随着“呲呲”声最后重新消失在通道远处的黑暗中。
这时我才双手撑地大口开始喘息,尽可能多地吸入地下稀薄的氧气,同时左肩一阵剧痛,我立刻朝右侧转身躺倒,不让左半身触地。
骆阳平从另一边缓缓走了过来,大衣里的身体明显在抖,脸上则是一种惨白,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也许到现在这家伙才真正意识到我们在干什么。
我目光偏转,前方不远处的地上有一把水果刀,应该是刚才没扎实被蛇头抖落下来的,我左手颤抖着掏出手电想拧亮,结果发现筒头已被蟒舌完全挤瘪掉。
于是我侧身朝前匍匐着挪,一直到够着那把小刀,朦胧的淡紫光已经消失,但刀刃上还有蛇血,我把它凑到鼻下闻了闻,一股恶心刺激的咸腥味直钻鼻孔,没错,这是实打实的血液,那是条不折不扣的活生物不是什么机械兽,可它为何不怕子弹和毒箭?
这时骆阳平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