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挂了个救命恩人的名号,余小欢等一行人成了水画派的座上宾,好吃好喝地享受着美好的生活。水画派原本是要办大喜事的,自然少不了山珍海味、好酒好肉,顿顿吃到他们乐不思蜀,恨不得在这里扎个根,隐姓埋名了却残生……
好吧,其实他们跟尹南川一样,还放不上那丢面子的事,是以宁可天天躲在水画派里,借着救命恩人的幌子,在人家这里白吃白喝,醉生梦死,假装贪图享乐之辈,麻痹他人,也麻痹自己。
几日之后,慕容掌门担心自己亲定的女婿会废掉,也担心跟结拜姐妹林默墨没法交代,于是整点行装,安排尹南川回川蜀之地。她深知尹南川为何迟迟不肯回去,所以即便尹南川跟她的女儿慕容南之尚未真正拜堂,她也得安排慕容南之随着尹南川一同回去拜见未来婆婆。
离开掌门母亲的操控,还怕没有机会脱身么?慕容南之这般想着,倒也很是乐意跟尹南川离开了。
这救命恩人的头衔再大,苦主都离场了,余小欢一行人再怎么厚脸皮也不好意思继续逗留在水画派,于是便也跟着尹南川一同出发了。
慕容掌门站在码头,看着慕容南之随着船只慢慢走远,却迟迟不肯离去。
“掌门,当真舍得?”慕容掌门身侧的婆子低声问道。
“终归是要走这一步的。”慕容掌门叹气道,“墨姐的孩子,知根知底,没什么不放心的。”
“只是小姐的心思……”不在尹公子身上,婆子没有讲下去。
“日久生情……且让他们处着吧。但愿有一天,她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吧。”慕容掌门又叹息一声,直到江面上不复出现那艘逆流而上的船只的影子,她才恋恋不舍离开。
——
尹南川对坐船是心有余悸的啊,可是架不住慕容南之一句“我就喜欢坐咱们的大船”,便决定先行水路一天,再换陆路西行。
一路上,慕容南之一有机会就找骆乐打听他哥哥的消息,骆乐对那天的多嘴之事懊恼不已,只能在众人的艳羡目光下,冷冷地拒绝和慕容南之过分接触,为此,他还故意招惹余小欢,跟余小欢打闹,让慕容南之无从下手。
余小欢被这小骗子利用几次之后,可算看出了端倪。
“你小子脑子是不是有毛病?”慕容南之气冲冲走后,余小欢大大咧咧地问道。
“你才有毛病!”骆乐习惯性怼道。
“没毛病你躲着人家干嘛?”余小欢说道,“神刀派的乔伯仪、息剑派的息见云,还有山墨派那个被人家欺负得不要不要的尹南川,他们可都恨不得时时刻刻围着南之姑娘转呢。要是得到南之姑娘的一个青睐眼神,连做梦都会笑醒。你倒好,故意躲着人家,还拿我当挡箭牌,不是有病是什么?”
骆乐心说:唉,还不是因为祸从口出。
余小欢看着已经远离水画派地界,终于问出藏了几天的问题:“这慕容南之的父亲是谁呀,在水画派停留多日都没有听人提起过?要是个死人,那总得有个牌位吧?可是尹南川都来了,虽然没有成功拜堂成亲,但总归是名正言顺、得到丈母娘首肯的女婿,没有一场祭拜当真说不过去吧?要是个活人,那就更奇怪了,女儿出嫁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连个脸都没露一下?慕容南之随母姓,莫非她父亲卑微到不配拥有姓名、地位、甚至牌位?”
“胡说什么鬼!”骆乐噗嗤笑了,“你这乱七八糟的脑袋,简直让我……无语!而且,你怎么能连江湖传言都没听过呢?”
“什么传言?”余小欢忙问道。
“慕容南之的母亲——慕容掌门,年纪轻轻就当了掌门,顺便也当了母亲,但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成了亲。江湖中的传言很多,但是没有一个可以确切表明慕容南之的生父是谁,甚至连一点她曾经爱慕于谁的蛛丝马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