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欢低着头,不敢看谢岩的脸色,心惊胆战地说“小竹……小竹去膳房了。”
“那其他人呢?”谢岩又问。
余小欢自打醒过来,来来回回也就看见小竹一个婢女在自己身边伺候,于是就按照猜想回答“没有了,院里就我和小竹两人。”
谢岩本来十分生气,这下就全剩下心疼了。他语气温和了许多说“来,父亲扶你回去。”
回到屋里,谢岩正要去找药箱,小竹便急忙忙回来了。小竹得知自己的主子摔伤了,立马利索地拿出药箱,正要给余小欢上药,一旁站立着双手无处安放的谢岩终于说了句“我来吧。”
虽然药物触碰到伤口有点疼,但是看到谢岩老顽固严肃而又小心翼翼的样子,余小欢心里暖暖的,顿时对这个严重偏心的父亲有了那么一丢丢好感。
很快,膳房把三菜一汤送到了谢如茵居住的小院内。余小欢早已饥肠辘辘,闻到饭菜的香气,看到可口的美味佳肴,想到当乞丐时的贫苦以及坐牢时一日一餐的凄凉,她感动得差点没掉下眼泪来。
好不容易等到谢岩先动了筷子,她终于开始大快朵颐,完全忘了什么大户人家的规矩,以及自己对面还坐着一个不苟言笑的父亲。
其实这大宋的饭菜,跟现代的饮食差远了,米饭是糙米,吃起来颗颗粒粒的,完全没有香糯的口感。虽然是大户人家,这菜肴也不见得奢侈,荤素搭配看起来尚可,味道却平平淡淡,毫无特色可言。只是余小欢饿了太久,也饿怕了,所以也就顾不得滋味如何了。
余小欢被一根煮得有些老的青菜噎了一下,才发现谢岩看她的表情又有些严肃了,于是慌忙休整一下,马上乖巧起来,低头说“父亲,茵儿失态了。”
谢岩本来是要发怒的,但是瞧见余小欢消瘦的脸颊,想到自己平日里确实对这个女儿疏于关心,于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你……饿坏了吧?”
“嗯。”余小欢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给谢岩夹去一块肉,“父亲,您吃。”
谢岩的眼神顿时也跟着和缓了些,然后关心问道“你看看这些够不够吃,还要不要来点其他的?父亲这些年对你疏于关心,竟不记得你喜爱吃什么菜了。”
“这些都很不错呀,茵儿吃得可香了!”余小欢说。
“吃得香是真,不错纯属捏造。”余小欢心里嘀咕一句后,幽幽地补充了一句“要是能有一杯酒,就更不错了!”
“你说什么?”谢岩的眉头顿时皱了皱。
余小欢顿感大事不妙,于是开口说“没什么,女儿只是口渴了,然后忽而就觉得,要是能与的父亲您这样响当当的人物共饮一杯,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谢岩这个严厉的父亲终究没有发难下来,只是说“待你把身体养好了,咱们父女俩有的是机会。”
”余小欢顿时喜形于色,问道“父亲可要说话算数?
谢岩满脸威严,铿锵有力地说道“当然,大丈夫当一言九鼎!”
“好,那拉勾勾。”余小欢脱口而出后,发现谢岩的眉头又皱了皱,整个人也呆愣了。余小欢猜想这老古董兴许是不知道拉勾勾是什么意思,一下子便忘了什么尊卑礼教之类的规矩,一把就抓过谢岩的手,使其尾指和自己的尾指拉起勾勾来。
谢岩似乎从未见过如此操作,愣了好一会儿了,连平日里时常挂在嘴边的规矩也忘了,直到余小欢放下他的手好一会儿,他才问道“茵儿,你、没事吧?”
“没事啊!”余小欢不明所以。
谢岩盯着她的脸问道“为父瞧你今日病得挺厉害的,这两日可曾按时服药?”
余小欢有点懵,难道谢如茵是个药罐子,时常吃药养着?
一旁伺候的小竹瞧谢如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