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娘疯了一样冲向高嵩,但她还没冲下戏台,就被官差拖了回来,拼命地控制住。她的眼睛,像世界上最恶毒的东西,狠狠地毒辣地瞪着高嵩,恨不得用眼神把高嵩秒杀;她龇牙咧嘴的,嘴里发出嘶吼,但一句话也没有骂出来,好像这世间没有一句语言可以表达她此时的怨恨了;她拼命地挣扎的,两只干瘦的手掌,像捕猎中鹰的爪子一样,极尽全力地朝着高嵩的方向去抓扯,即使他们相隔甚远,她连人家的衣服都碰不到。
高嵩奸笑着,道:“给她上铁链!”
他要用铁链将陌娘捆绑。
柳莫言叫道:“你为何还要如此对她?明明是你毁了她,是你的错!”
高嵩笑了出来,声音响彻戏场内外。
余欢声在柳莫言旁边嘀咕:“你跟这狗官讲什么道理?他听得懂,陌娘就不至于此,我们也不止于此了。”
现场仅剩的刚才没有逃掉的百姓偷偷往戏场出口处移动,然后撒腿就跑。
已经没有观众了,高嵩更加嚣张无度,余欢几个想阻止他们用铁链捆绑陌娘,结果全都被反手抓住了。
“爹,让他们莫要伤了这位姑娘。”高赐爬上戏台指着梁雅清,然后又转过身指着余欢,“至于她,最好把她鞭打一顿丢进湖里喂鱼!”
余欢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盯着高赐。
高嵩上到戏台来,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的儿子高赐,又上下打量了梁雅清和余欢,笑得像只鬼迷心窍的老狐狸。
被高赐靠过来揩油,梁雅清不由自主地余欢身边躲了躲。
余欢尽量挺直腰杆,装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你知道她谁吗?”
高赐笑了,“就算是上的仙女,本少爷今也要把她给收了!”高赐着,还出手调戏,梁雅清哪受过这样的侮辱,简直就要吓哭了。
余欢叫道:“混蛋,她可是……”
“住手!”巫婆婆带着一批家丁和婢女闯进来,“你们敢相国府千金,活得不耐烦了!”
“相国府千金?”高嵩不可置信,但他随即一想,万一是真的,且不他这顶乌纱帽不保,只怕是他的命也难保了。他心里合计盘算了一下,当即笑道:“你吓唬谁呢?这等刁民在此处污蔑朝廷命官,装神弄鬼吓唬百姓,造谣生事扰乱秩序,岂能跟相国府的千金混为一谈?依本官看,你们是见事情败露所以找借口开脱吧!”
巫婆婆怒着一张脸,走到高嵩面前,二话不,伸手举起一块令牌来。
高嵩假装看不清,凑近着看,然后伺机一把将令牌拿了过去,故作玄虚前前后后地看了起来。
有令牌傍身的巫婆婆对高嵩甚为不屑,神色颇为傲慢,以为高嵩辨出真假定然得跟他们姐赔罪的。
高嵩看了几遍后,突然叫道:“假的!”
巫婆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相国亲手交给他们姐的令牌,货真价实,怎么到了高嵩这里就变成假的了?
“你胡!”巫婆婆伸手企图把令牌拿回来,高嵩却不给,美其名曰这是物证,还让一批官差将巫婆婆等一行人围了起来,气得巫婆婆直接叫骂起来,她什么污言碎语都骂了出来,结果……嘴巴就被人给堵上了。
高嵩奸诈地笑了笑,:“且不这令牌是假的,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呢,你们是相国府的人又如何?本官乃是朝廷的命官,拿朝廷俸禄,替朝廷办事,当然秉公执法,岂能畏惧强权!”
“哇,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余欢忍不住讽刺骂道,“知府大人撒谎的本领,草民还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就不怕打雷劈!”
“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高嵩靠近他耳边,“本官本来想留你一命的,奈何你太不惜命了!”
“我呸!”余欢直接往高嵩脸上吐了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