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她正在店里忙乎着,风玲儿气冲冲地跑回来,丧着脸说:“我不要读书了。”
这把余小欢惊得莫名其妙的。余小欢看她一脸脏兮兮的,便把她带到里屋去,好意替她擦洗,没想到她倒是直接冲余小欢发起脾气来了。“都怪你,让我假扮什么男人!”风玲儿委屈地耍着小性子说,“今日他们非要拉我去河里游泳,我不同意,他们就趁我不备,拿水泼我的脸,我脸上的妆、黑痣、痘痘和眉毛就全都花了!”
风玲儿说完,都要哭出来了,余小欢却呢喃说:“哎,这件事怪我,怎么就研究不出来防水的化妆品呢?”
“娘亲,您……”这下风玲儿是真哭了。
余小欢见状,这才一本正经起来,安慰说:“有什么好哭的,既然已经花了,那你以后就不用早起半个时辰化妆了。”
“娘亲说的轻巧。”风玲儿哭着说,“上官慕见我脸上脏了,直接拿帕子给我脸上擦了去,结果别人瞧见了玲儿原来的面目,全都笑话我,说我像个姑娘家,难怪平时都学姑娘化妆!”
“你本来就是姑娘家呀,这有什么值得你哭的!”余小欢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风玲儿却哭得更惨了,一直嚷嚷说:“我不要读书了。”
余小欢悠悠地说了一句:“不去读书的话,你就不能每天看见上官慕了。”
风玲儿愕然抬头,怔怔地看着她,乖乖收住了眼泪。
风玲儿以干干净净的面目去学堂后,人缘突然就好了起来,时常有同窗约她一同喝酒或游赏,风玲儿每每都以要回来帮娘亲照看生意拒绝,有两个同窗不信,非要跟过来一看究竟。
风玲儿在胭脂水粉店里倒是和那些富家小姐打得火热,她们瞧见风玲儿长得水灵水灵的,看着甚是喜欢,便忍不住打趣她,拿些胭脂水粉在她脸上涂抹,她们是客人,又打着试用产品效果的名义,风玲儿可不能搞浑母亲辛苦撑起的生意,便不好拒绝了。
认识风玲儿的老客户以为风玲儿是用了她们家自产自销的产品才变美的,便一个劲地追问风玲儿用的是哪款产品,风玲儿怎么解释自己之前到故意扮丑的都没用,人家不信,于是又在店里买了好多化妆品和护肤品。
风玲儿瞧着那些姑娘穿戴得漂漂亮亮的,心里开始有些羡慕了。如今她们家生活条件已经好了许多,她也收集了好些喜欢的珠宝首饰,只是一种没有机会穿戴,她母亲说,要等她学业有成之后才可以换回女儿装。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却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回头便看到上官慕出现在门口处。
上官慕约她上街去走走,她也不问为什么,只是同余小欢交代一句就走了,跟其他人来约她的待遇完全不同。
两人在街上走着,风玲儿忽然问上官慕:“我的生辰快到了,你会送我礼物吗?”
上官慕反问:“你想要什么?”
风玲儿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指着路边一个卖簪子的小摊,说:“到哪儿去看看。”
上官慕神色有些奇怪,但并没有拒绝风玲儿的要求。
风玲儿拿起摊子上的几支簪子把玩、对比,忽而又问:“你觉得哪一支好看?”
上官慕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她,然后拈起一支构造简单色彩素雅的,递到风玲儿跟前。
风玲儿眼前一亮,拿起来在自己头上比划,“真的好看?”
“好看,但是……”上官慕欲言又止。
风玲儿自然很快明白上官慕的意思,但是暂时一时半会也解释不了,便故作不知。“那你就送我这个礼物,如何?”
上官慕正要问价,同窗徐梓睿忽然出现在他们之间。
徐梓睿不怀好意地笑道:“风少爷的爱好果然独特呀,真不愧是家里卖胭脂水粉的,连姑娘家用的簪子也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