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欢捡起木片一看,居然削得还挺工整的。在这样的环境条件下,能得到这样的木片,她觉得是好的不得了了。
她诚心诚意地夸赞几句,便再次研墨书写。
不过她也写不了几个字,她可背不出来那些篇章,只是记得些个成语,然后按照自己记得的意思注解几句。
张戈打饭回来,看到她写得歪歪扭扭的字,夸张地赞叹道:“原来你真的会写字呀!”
“这还能骗你不成!”余小欢怼道。
张戈傻呵呵地笑着,“你写的着些是什么呢?”
余小欢生怕这小子又一惊一乍的,自己也懒得解释,就说只是随便写写而已。
张戈眼神恍惚了一下,说:“我给你打了饭,先吃完再写吧。”
待余小欢放下笔,跟他坐在一起吃着稀饭和硬邦邦的马肉,他吞吞吐吐的,又说:“那个,无名,看在我帮你削木简的份上,你帮我写封信呗。”
余小欢一愣,说道:“我的字这么丑,你不怕别人看不懂呀?”
“怎么会?”张戈说,“我的家人是农民,大字不识一个,哪有资格嫌弃?”
“不识字?那他们怎么看得懂信上写什么?”余小欢脱口而出,才觉得这话有些不厚道,只好自个儿切了话题,说:“你要写什么?”
匆匆吃完饭,张戈还没想好家书要怎么写,急得团团转。
余小欢只好问他:“你是不是想说些让家人放心的话,然后问候他们近况如何?”
张戈两眼放光,连忙答道:“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还以为多大点事呢!余小欢心里嘀咕一下,就开始下笔了。
才写了两行,张戈又打断她,问道:“我见将军写过书信,他都是从上往下从右到左,你怎么是反过来的呢?”
额,一时间忘了这茬。余小欢只好借口说:“这不是习惯了嘛!小时候我练字时,也是从右到左的,可是每次都不小心弄脏衣袖,被母亲抽打,所以就偷偷反过来写,谁知道写着写着就习惯了。”
“你从小就练字了?”张戈讶然道,“那你怎么还得充军了呢?”
额……余小欢一时无言以对。
张戈没发现她神色异样,继续纳闷道:“还有,你练了这么久的字,怎么写字还是这么丑呢,这一大一小一正一外的,不像将军写的,整齐划一……”
一个连家书都不会写的人,居然也敢嫌弃她的字。余小欢怒眼一瞪,差点就撒手不写了。
张戈终于被她的目光吓弱,乖乖闭了嘴。
为了节约木片,余小欢尽量克制点,把一块木片写文,全文也就算是写完了。张戈还非要她念一遍才欢笑着出去了,不再打扰她。
晚上值班时,有个不认识的小兵悄摸摸过来,同余小欢说:“无名,我替你值班吧!”
这大晚上的,闹啥呢?余小欢当然马上拒绝。这个是将军的营帐,谁知道这人打的什么主意。
那人却不走,纠缠好一会儿才说:“是这样的,我有求于你。”
“哦,求我做什么?”余小欢表面上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心里却暗暗吃惊,求她这么一个菜鸟小兵作甚,难道以为她有面子在将军面前说话么?
那人小声说:“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帮我写份家书。”
余小欢不由自主地朝张戈投去一眼,难怪那家伙一直纹丝不动地杵着,假正经地认真轮值,原来是他那不把风的嘴巴早就把她给卖了。
“要写也行,给我削十分木简来。”
“好说,好说。天亮就给你。”那小兵说完,转身就跑了。
余小欢瞪着另一侧的张戈,没好气地说:“兄弟,这么快就把我给卖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张戈脸都没转过来一下,“我就是想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