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晏比较冷静,说道“虽说现下康王府势大,可陛下不是不明理的人,不会任由他胡作非为的。”
“但他这样说,日后蔡大人家怕是没有清净日子过,谁还敢与蔡小姐议亲?”俞慎之忿忿。
这倒也是。
被这一打岔,两人心情都不好了。闷闷喝了两杯,俞慎之道“不知康王何时归京,恐怕到时候会更麻烦吧?”
依照礼法,皇帝已经过继,当称康王为叔父。
可谁能挣脱父母的血缘之亲?
康王妃已经回来了,康王早晚也会回到京中。
皇帝是一国之君,臣民之父,上头还有个父亲,算怎么回事?
不乱才怪。
楼晏什么也没说,只默默饮了杯酒。
俞慎之忽然想起,他算是皇帝的心腹,这种话好像不该在他面前说。
于是他又挑起一个话题“上次的案子,后来怎么处理了?”
……
街边,夜雨和寒灯在谈心。
寒灯眼珠子一转,说道“公子心里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不过每次到了这里,都会碰到俞家的大公子,然后两个人就去喝酒……”
夜雨大惊“什么?男的?”
寒灯一脸纯良“俞大公子当然是男的啦!他出身好,长得好,跟公子站在一块,堪称京城双璧,交相辉映。满京城的女子,下到幼儿,上到老妪,没有不看傻的。”
夜雨忙问“这俞大公子成亲了吗?”
“没有呢!”寒灯笑嘻嘻,“他和公子同榜,公子是传胪,他是探花,后来选官,一个去了刑部,一个去了大理寺,掌的都是刑狱,所以很有话题,每次见面都要谈好久。”
夜雨艰难地问“这俞大公子多大了,难道家里不催的吗?”
“和公子差不多吧?顶多略小一些。我也不知道他家催不催,反正一直没成亲,目前也没有议亲。”
“……”
大事不妙!
原以为是主子想多了,没料到四公子真的……
这可怎么办?要是四公子迷途不知返,那他就完不成任务了,完不成任务就不能回北襄了,回不了北襄就要一直打光棍!
不行!他一定要及时拉回四公子!
夜雨猛地站起,往酒楼里走去。
寒灯一个人蹲在街边,自言自语“哼!我才是公子的第一心腹,你来争什么宠?”
……
对看客而言,蔡小姐被调戏的事,不过是一桩热闹。
可太仆寺丞蔡家,却因此乱成了一锅粥。
一只迎枕从门里扔出来,少女的怒喝声传出“滚!就算他八抬大轿来抬,我也不会进他们家的门!”
被婆子推出来的媒人扯了扯嘴角,不阴不阳地道“蔡小姐,你想多了吧?那位可是亲王之子,皇帝陛下的亲弟弟,成亲要宫里点头的,怎么可能八抬大轿来抬你。”
蔡夫人气得鼻子都歪了,手指直抖“所以,他要纳我家娇娇当妾?!”
媒婆笑出一脸褶子“宗室的妾,那也是有名分的,普通人家还真攀不上。”
被这句话一撩,蔡夫人的火气再也克制不住,喊道“把这个老虔婆打出去!”
蔡家的仆妇早就怒了,一听主人号令,如狼似虎地冲上来,有拿扫帚的,有拿擀面杖的,兜头盖脸就是一顿打。
媒婆落荒而逃,出了蔡府大门,又不甘心,指着门尖声叫道“好啊!真是给脸不要脸,你们等着!”
门房出来呸了一声,关上蔡家的大门。
人是赶走了,可事情并没有解决。
蔡夫人进去安慰女儿几句,仆妇过来禀报“二太太来了。”
二太太是隔房的妯娌,估摸知道府里出事,过来看看的。
蔡夫人一边拭泪,一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