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承受这种苦难。杀掉拂星无疑是可以改变这种结局的，可在杏髓剑即将刺穿拂星小腹的那一刻，他忽然想到了苏婉那张灿若春花的笑颜，俏丽而娇媚，他从未见苏婉那么笑过。

如果拂星是苏婉倾心相爱的人，是可以让苏婉欢心而笑的人，那自己该不该杀他？这就变成了一个是成全苏婉，还是为自己作打算的问题，把挚爱着的女子留给他人，这不是谁都能作到的，对于寻易而言这更难，所以他之前满心想的都是除掉拂星，可在苏婉的如花笑颜闪现出来的那一刻，他的心一下子就变得迟钝起来。

从那时起他就陷入了六神无主的状态，无法作太多的思考，也不愿作太多的思考，被如山如海的恐惧与绝望压迫着，如在梦中般难以掌控自己的心神，就连横扫比试场的壮举都只是凭着脑海中突然冒出的念头就去实行了，残存的心智让他看起来很正常，而他也仅剩那么点心智了，实际上却是自己都不知自己在作什么，更多的是在凭着感觉在行事。

门外有月色出现时，寻易那空洞的眼神中有了一丝波动，麻木的心开始慢慢苏醒了，他的心是在比试场麻木的，所以最先思考的就是与拂星的那一战，现在想来他不但没有丝毫的后悔，而且还为没有在冲动之下杀了拂星而感到庆幸，可在那庆幸中有怎样的苦涩就只有他一人能知道了。

“这辈子我可以作到不杀你，下辈子可就说不定了……”心中转着这个念头，寻易感到很无助，毕竟下辈子会是个什么样子他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的，此前他尚能让自己坚信转世投胎后一定能和苏婉在一起，可现在出现的拂星让他的信心没那么足了。

“我和她难道是无缘的吗？”这个念头升起时，寻易的眼睛又变得空洞无神了，这是个让他不敢去想的问题。

修仙琐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