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道见他有些犹豫,把眼睛一瞪道“痛快点,老夫所剩的时间不多了,咱们得一切抓紧,别废话,赶紧开车。”
陈曦对他这种天上一脚、地下一脚的说话方式已经很适应了,倒也不以为然,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脚油门便开了出去。
大半夜的,自然也没有堵车之说,一路风驰电掣,没多大一会,便到了方远途家的那片松树林,停好车,陈曦开门下车,却意外的发现,刚刚的一轮明月,不知道啥时候被一片乌云遮住了光华,深夜的风在树梢之间盘旋呜咽,令偌大的一片树林不停的摇摆着,远远看去,好像一只狰狞的怪兽,在寂静的黑夜中张牙舞爪。于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合计啥呢,赶紧走啊。”老道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直接将他踹下了公路,尽管在心里暗骂这个老不死的,可也只能硬着头皮,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树林中走去。
他妈的,那天晚上打方远途的伏击战时候,也没感觉害怕啊,现在咋后脊梁一个劲冒凉风呢?他在心里嘟囔道,早知道这样,多喊几个人过来就好了。
这样一想,猛然间记起军用帐篷里应该有人值守,于是便和老道打了个招呼,让他在原地站着别动,自己则举着手电,快步朝帐篷走去。
帐篷里确实有人值守,为了怕方远途再来搞破坏,施工队长每天晚上都安排四个人值班,这四位还真挺尽职尽责,陈曦的车一过来,便被其中一位发现了,于是赶紧将另外三个都喊了起来,四个蒙古汉子,手里拎着木棒,瞪着八只眼睛,一直在默默的注视着陈曦的一举一动,见他拿着手电朝帐篷过来了,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下,索性来个先声夺人,大吼一声道“站住!干什么的!”
陈曦被吓了一跳,不过心里倒是挺高兴,起码说明施工队长做事认真,这几个工人兄弟也都不含糊。
“嚷什么嚷,是我!陈曦。”他大声说道,随后拿着手电往自己脸上照了一下。
“哎呀妈呀,闹了半天是陈经理啊。”工人们也松了口气,赶紧迎了出来“大半夜的你过来干啥呀?”
他用手电一照,齐刷刷四条大汉,不禁喜上眉梢,把手一挥道“别废话了,先跟我来。”
几个汉子对他都很敬佩,自然也不多问,光着膀子便跟着他往树林边上走去,他则一边走一边用手电往刚刚余老道站的地方照去,却发现人没了,再往周围照了一圈,也不见人影,顿时大惊失色,也顾不上许多,扯着脖子便喊道“余道爷!余道爷!”
喊了两声,却没听到回答,他一着急,差点打电话报警,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听树林里传来余老道那特有的二人转小调声“我伸手摸至呀摸至姐姐的两腿间,姐姐的两腿中间有一片田,再摸呀摸至姐姐的宝贝边儿,姐姐的宝贝里啊水滔天”
我靠,闹了半天,这老道自己进去了,不光进去了,还在里面唱上“十八摸”了,他简直哭笑不得,回头再看几个工人,都被这歌声给迷住了,一个一个抻着脖子瞪着眼,听得聚精会神。
“别愣着了,赶紧跟我进去吧。”他把手一挥,率先往树林里走去。
“陈经理,大半夜的,你这是要刨他们家祖坟咋的?”一个工人在后面问了句。另一个还跟着起哄道“哪咱们也没拿家伙呀,咋刨啊?”
“用手刨!”陈曦嘟囔了一句。
大半夜的坟地里,总是透着一股子诡异的色彩,一座座高大的墓碑,看起来都让人头皮阵阵发麻,饶是人多势众,可陈曦还是感觉两条腿有点发软,回头再瞧几个工人,正哆哆嗦嗦的挤在一起,没了蒙古汉子的剽悍。
“余道爷您在哪儿?”不知道为啥,他竟然有点不敢高声喊了,就好像怕把躺在坟里的人吵醒似的。
一个夜宿的老鸹被惊醒,猛然发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