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的会面不到一刻钟,就宣告结束。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离开了府衙,被安排到了一处奢华的盐商府邸入住。
见到里面的装饰后,气得徐文岳想骂娘。
逾制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哪怕是他这个内阁大臣,都不敢这么嚣张。
刚想坐下来休息一下平复心情,结果就看到座椅上的金色神龙雕饰。
如果不是仔细观察,发现上面的神龙少了一爪,他都以为有人在私造龙椅。
即便是如此,徐文岳还是不敢坐。
一瞬间他突然明白,天元帝为啥铁了心,要弄死这些盐商。
着实是太过嚣张,完全不知天高地厚。
尴尬的一幕,很快就出现了。
主人留下的椅子,他不敢坐。
主人留下的卧室,他不敢睡。
主人留下的被套,他不敢用。
……
能够使用的,全是下人的东西。
这套宅院能够空出来,最主要原因就是逾制地方太多,大家都不敢住。
连那些胆大包天的纨绔子弟都不敢碰,徐文岳就更不敢了。
普通人逾制,还可以说无知者无畏,皇帝一般不会在意。
当朝阁老逾制,那就是严重的政治问题。
“不用浪费时间收拾,直接搬到下房居住。
左右就这么几天,待舞阳侯离开后,我们就搬去府衙!”
徐文岳强忍着怒气说道。
刚进入扬州,就被挖了一个大坑。
幸好他足够小心谨慎,如果观察不仔细,傻乎乎就住了进去,那就麻烦大了。
“阁老,要不然我们去住客栈吧!
这座宅院中逾制的地方太多,万一有御史弹劾,后面很难解释清楚。”
侯怀昌上前劝说道。
能够成为当朝阁老的师爷,自然不是等闲之辈。
白天在城门口的表现有失体面,那是经验主义惹得祸,不等于他没能力。
御史台看似清流在把控,但不等于就是徐文岳的自留地。
官场上的竞争对手,不光来自敌对的阉党,还有清流内部的挑战者。
涉及到了利益,自己人下起手来,往往比外人都狠。
“嗯,那就去找一家客栈。
普通一点的就成,切忌不能奢华。
另外派人查一下,舞阳侯最近都干了些什么。
还有扬州士绅的立场,非常的诡异,必须搞清楚!”
徐文岳谨慎的吩咐道。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有人在旁边看着,他可不敢像路上一样高调,
迷糊的地方太多,不搞清楚状况,他可睡不着觉。
正常情况下,地方士绅都应该亲近他这位文官阁老,而不是和外戚搅合到一起。
能够和他攀上关系,对这些家族在朝为官的子弟来说,可是意义重大。
舞阳侯一介外戚,就算关系再好,也无法给他们带来实质性利益。
“东翁放心,我立即就安排人去处理!”
侯师爷话刚说完,随行的管家就拿着一份拜帖走了过来。
“老爷,荣指挥使下帖,请您参加晚宴。”
听到这个消息,徐文岳半天没反应过来。
什么荣指挥使,他怎么没听说过。
大虞朝的指挥使多得去了,光卫所指挥使就三多个。
随随便便一个指挥使就给他下帖子,未免也太看不起他这位阁老了。
按照正常程序,正式宴请都要提前三天下帖,约定好时间地点。